石頭的死,給每個人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大家還沒從小高的悲傷中走出來,又陷入了石頭的死亡悲傷之中。
後半夜,我們都沒有睡意,方剛帶著幾個人,把石頭的屍體給埋了。
方剛鐵青著臉,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的說:“這兩筆血債,我都不會忘記的!”
我和二叔坐在不遠處,二叔壓低聲音對我說:“天一亮就準備進山了,謹慎點,要想活著出去我們隻能靠自己,這些村民戰鬥力太差,還會有人死掉的!”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看出來了,想要指望這些村民把我們活著帶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的戰鬥力根本就不可能跟這群亡命之徒抗衡。
早上簡單啃了點乾糧,囫圇填飽肚子,刀疤臉便叫眾人上路。
亮子在前麵引路,我們跟在亮子後麵,刀疤臉他們又跟在我們後麵。
這種感覺就像鬼子進村,挾持我們在前麵開路趟雷。
什麼叫做“投石問路”,我們現在這種境況就是投石問路,被人當成石子的感覺實在是不爽。
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已經進入了殼子山。
在進入殼子山以後,亮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我們也跟著放慢腳步,每走一步都十分謹慎。
殼子山表麵看上去,跟其他的山頭沒有什麼區彆,裡麵同樣是密林蔽天,荊棘遍地,看不出有何異樣之處。
但危險往往就存在於看似安全的表麵之下,在這平靜的原始叢林裡麵,竟然到處都是陷空殼子,那些陷空殼子就像地雷一樣,誰踩中誰斃命。
作為引路人,亮子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不小心,第一個見閻王的就會是他自己。
為此,亮子專門折斷了一根樹枝,當成拐杖拿在手裡,用來探路。
每走一步,亮子都會用樹枝反複敲打地麵,看看地麵是否有鬆動的跡象。
也正因為如此,我們的行進速度十分緩慢,就跟蝸牛一樣,整整一上午,我們竟然都沒有通過一片林子。
但好在亮子足夠把細,整整一上午,我們也沒有踩到過一個陷空殼子。
後麵的人全都跟著亮子走過的路線,隻要看見亮子安全通過了,就說明亮子的路線是對的,可以放心跟著過去了。
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這種龜速前行是可以的,唯一的問題是,這會大大增加在山裡逗留的時間。
時間倒是很充足,但是身上的食物和水源是有限的,一旦陷入沒有食物沒有水的境況,那麻煩可就大了。
中午的時候,刀疤臉叫停了隊伍,讓大家停下來原地休息。
短短一段路程,我們走得非常艱辛,回頭看去,都還能看見昨晚我們安營紮寨的地方。
胖子衝刀疤臉宣泄著牢騷:“刀哥,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我們就是三天三夜都走不到殼子山裡麵!我懷疑這小子,根本就是在忽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