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籲了口氣,擦著臉上的汗水,暗自罵道:“搞什麼飛機,半夜三更的,自己嚇自己,肯定是最近的精神壓力有點大!”
汗水膩在體表很不舒服,我起來衝了個涼,這一衝,就把瞌睡給衝沒了,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發呆。
月光從木頭窗戶斜照下來,剛好落在我的床頭,我最喜歡的就是枕著月光入睡,這樣的夢境特彆美。
但是今夜枕著月光,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說不上為什麼,心裡總感覺有事發生,迷迷糊糊熬到公雞打鳴,遠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我才總算是有了一絲睡意,準備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可能剛打了一個盹,我就聽院子外麵傳來敲門聲。
我很困,不想開門,把被子一扯,蓋住腦袋呼呼大睡。
但是門外那人很執著,一直在敲門,大有一種“我不開門,他不罷休”的架勢。
我被吵得沒有辦法,隻好頂著一雙熊貓眼爬起來開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彆人,竟然又是鐘正。
我打了個嗬欠,抓扯著亂糟糟的頭發問鐘正:“鐘哥,你沒瞌睡嗎?大清早的,啥事兒呀?”
鐘正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拉著我說:“吳常,不好啦,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出大事了?!
我看鐘正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於是疑惑地問他:“出什麼事了?”
“死人了!昨晚又死人了!”鐘正神情緊張,幾乎是從嗓子裡吼出來的。
我的心猛地打了個冷突,什麼情況?又死人了?
鐘正的這句話,讓我的瞌睡立馬醒了大半,我把鐘正迎進院子,給他倒上一杯涼白開,讓他不要急,喝口水慢慢說。
“誰又死了?”我問鐘正。
鐘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咬著嘴唇說:“柳傑!”
“柳傑?!”我猛地一皺眉頭,這一驚非同小可。
柳傑也是我們的同班同學,是李響的貼身跟班,不管李響乾什麼壞事,絕對有柳傑參與。
頭天晚上李響找我麻煩的時候,柳傑也在現場,但是他很聰明,看見我拔出龍淵劍以後,就沒有冒頭了。
萬萬沒想到,柳傑竟然也死了,而且還是跟著李響一前一後死的,柳傑生前是李響的跟班,這下了黃泉,竟然也要跟著李響麼?
李響是莫名其妙上吊自殺,柳傑該不會也是上吊自殺吧?
我的腦海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鐘正,鐘正便先一步問我道:“你猜柳傑是怎麼死的?”
“總不會又是自殺吧?”我試探著問。
鐘正猛地一拍大腿,雙眼圓睜:“你說對了,還真是自殺!而且,死狀都跟李響一模一樣,臉上畫著濃妝,身上穿著一件大紅旗袍,吊死在自家灶房的橫梁上!現在還沒人敢動他的屍體,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