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周老三震驚了,跟他一起聊天的兩個人也震驚了,他們不敢上前動我,因為他們從我的眼睛裡看見了殺氣。
那是真正的殺氣,一種經曆過生死的人才能散發出來的殺氣,並不是演出來或者裝出來的。
周老三的唇角被燙了一個大水泡,說話都有些瓢:“你……***敢動我?找死!”
周老三低下頭,四下尋找家夥,終於找到一塊磚頭。
我毫不畏懼地看著周老三,把腦袋伸了過去,指著腦袋說:“來,往這裡砸,砸不死我,我就砸死你!”
我的口吻森冷如冰,讓周老三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周老三愣了一下,他可能意識到,我這句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今天敢惹我,我真的會砸死他!
終究,周老三還是慫了,他被我的氣場嚇退了。
正好旁邊兩個人也在勸阻周老三,叫他算了,周老三也就騎坡下驢,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他丟掉磚頭,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兩句,然後撂下兩句狠話,讓我等著,回頭再收拾我之類的。
周老三的這些話對我來講,純粹就是在放屁,我根本沒有鳥他,提著背包轉身走掉了。
教訓了周老三,我的心裡相當痛快,十八年了,老子朝思暮想著揚眉吐氣的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在村口切了點鹵肉,買了兩瓶燒酒,哼著小曲走回家裡。
推開自家院子的大門,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我站在門口,微閉著眼睛,呼吸著熟悉的味道,一時間有些恍神。
我隻離開了一個多月,卻像是離開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老爹沒事的時候喜歡鼓搗點盆栽,所以我們家的小院裡栽種著好些花花草草。
中間還有葡萄樹,架子上爬滿葡萄藤,結滿了一顆顆綠寶石一樣的葡萄。
我家雖然清貧,房子也很破舊,但是在老爹的收拾下,也彆有一番雅趣,並不是那種又臟又破的農村房。
聽見推門聲響,一條小黃狗從狗屋裡探出腦袋,對著我一陣吠。
狗吠聲驚動了老爹,老爹從灶房裡走出來,脖子上係著圍腰,看樣子應該正在做飯。
“爹!”我喊了一聲。
聽見我的聲音,老爹就像觸電一樣,渾身一抖,突然就愣住了。
老爹怔怔地看著我,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
我也看著老爹,熱淚盈眶。
我們兩父子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說,我朝他走去,他朝我走來,然後我們各自伸出手,用力擁抱了一下。
平時跟著老爹生活,倒沒有太過注意老爹的容貌,這出去一個多月回來,感覺老爹蒼老了不少,鬢角都長出了銀絲。
我心裡略有難過,摸著老爹的鬢角說:“爹,最近還好吧,都長白頭發了!”
老爹笑了笑:“我長白頭發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都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你才發現嗎?”
我哦了一聲,確實有些愧疚,一兩年我都沒有發現老爹長了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