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倒是也沒什麼,就是,就是工作,也挺順利吧?”蘇夢支支吾吾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雙手端起茶杯在喝茶之前,微微閉眼,頭向後仰,使勁地用鼻子聞了聞。…。。
“這茶不錯,是白露季節前後,采摘的老嫩芽吧?但是這老嫩芽,沒有生長得特彆好,仔細品嘗的話,能喝出來苦澀的味道。”
“你這鼻子還挺靈。”梁洪濤眼前一亮,女孩子能品茶,懂茶道的就更少了,這蘇夢顯然是道上之人,梁洪濤甚至都做不到她這點。
杜玲就不理解梁洪濤喝茶的做法,茶無非就是調節飲用水味道的一種特殊植物而已,梁洪濤每天還喝得有滋有味,一旦發起神經來,程序還不少,沒個十分鐘都喝不上一口茶。
其實蘇夢在收拾梁洪濤行李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茶葉袋子,那上麵寫著白露,當時蘇夢就猜測,這應該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白露。
“我爸挺愛喝茶,我從小耳濡目染,多少也學了點,西天佛祖腳下的老鼠都會念經,是吧?梁經理。”
梁洪濤被蘇夢的這句話也給逗笑了,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環境確實能改變一個人,而人想改變環境,幾乎是不可能的,唯有適應環境才能生存。
“知道這次為什麼叫你來嗎?”梁洪濤給自己的茶杯裡加茶水。
蘇夢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梁經理想讓我來開眼界,見見世麵,順便也能遊玩一下。”
既然蘇夢來找他了,也省得梁洪濤在費儘周折跟她溝通,“算是說對了一半,我是來請你幫忙的,但這個忙風險很高,你可以選擇說不。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你。”
蘇夢麵對微笑地說,“有什麼忙?我要是能幫上,我絕對幫。”
“算了吧,讓我再考慮考慮,這會毀掉你一個姑娘家的聲譽。”梁洪濤眉頭皺起,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正如律師陳嶺峰說的那樣,繞了一個大圈,還容易牽連他人,或許他還需要再耐心等待。
“梁經理,沒那麼嚴重吧,關鍵我大學剛畢業,就是個小職員,也沒有聲譽可以毀呀。”蘇夢略帶靦腆地笑。
……
劉源江垂頭喪氣地回到家門口,有種把石頭搬給彆人,砸自己腳的感覺,如果沒有董萌再重提舊事,何馨也不會反應如此強烈,現在是弄得一團糟,根本沒什麼機會。
劉源江失算了,沒想到董萌真的會泯滅良心光天化日之下說謊,當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的時候,往往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要進家門了,劉源江不想讓母親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無精打采,整理了一下衣服,劉源江輕輕微笑,調整情緒,用指紋解鎖,打開家門。
一進屋,劉源江便聞到了滿屋子飯香味,家的感覺真好,母親薑淑萍還在廚房忙活,父親劉永傑,正在打開一瓶紅酒。
劉源江對這瓶紅酒再熟悉不過了,這可是徹徹底底的年份酒,印象中應該有二十多年,家裡這樣的好酒,還有很多,劉永傑一直珍藏,舍不得喝。…。。
“我回來了,爸。”
回到了家,所有的不愉快,瞬間都拋到腦後,家確實是一個給人療傷,治愈心靈痛苦的地方。
“怎麼回來這麼晚?快洗手換衣服,準備吃飯吧,今天你媽做了好多菜,咱們也喝喝這好酒。”
劉永傑用力向上一拉,紅酒的木屑酒塞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現在也是想明白了,珍藏這些酒能有什麼用,酒的最基本作用是什麼?是用來給人喝的,放在那兒不喝,反而看,你說這有什麼意思。”
知道了薑淑萍癌症晚期的事以後,劉永傑也想開了很多事,之前家裡珍藏了一大酒櫃酒,劉永傑從來沒有動過念頭想要喝,那個時候劉源江才剛十歲出頭,一不小心碰碎了一瓶,劉源江從小到大就沒挨過打,不過那一次卻破例了,而且被打得很慘。
他跟單位申請了提前退休,也說明了家裡特殊的情況,單位領導並沒有批準他提前退休,而是給他批了幾個月的假,劉永傑有很多年假都沒有休,索性就都給他加到一起,也是屬於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說來也真是慚愧,薑淑萍是一個比較喜歡喝紅酒的人,是那種一瓶紅酒,能喝一個星期甚至更長時間的品酒懂酒之人。
劉永傑從來沒有想過,把它珍藏的那些紅酒給妻子喝,當然了薑淑萍也從來沒有要求過,畢竟丈夫珍藏的那些酒,都是世界名酒,而且有了些年份,喝了的話也確實有點浪費。
如果這些酒不喝,恐怕薑淑萍以後也沒有機會喝了,劉永傑也是年近花甲之人,到了這個歲數才明白,這些珍藏酒究竟有什麼意義,酒要人喝才有用,至少人喝了酒,才能體現酒的最大價值。
“行啊,老爸,你的思想覺悟可不是一般的高,哎喲,你這一瓶紅酒可不便宜,真的就喝了。”劉源江情緒瞬間高亢起來,他父親打開的這瓶紅酒價值不菲,甚至市麵上都很少能買到,好像是他國外的同學送他的紅酒。
“當然要喝,我都打開啟封了,還能原裝回去啊?我可是說話算話言出必行的人!”劉永傑把紅酒倒在醒酒器裡,很快餐廳都被這紅酒的香醇之氣覆蓋,這酒確實不錯,劉永傑一點也不覺得可惜,甚至還有點擔心,薑淑萍喝酒會加重病情,不過到了這個份上,在愛惜身體,似乎也意義不大,如果用醫生的話,就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畢竟日子已經不長了。
“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大日子吧?”劉源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開口吃飯了,這幾天心情很差,加上工作又忙,單位食堂的飯菜吃著不順口,劉源江非常餓。
劉永傑輕聲耳語道:“兒子,以後咱們家每天都是特殊的大日子,都要順著你媽,絕對不能頂撞,即便是性格再好的人,癌症患者到後期極其容易情緒化。”
“我明白了,爸。”看著母親在廚房炒菜的背影,劉源江忍不住地流下淚來。
“最後一道壓軸菜,紅燒鯉魚來了。”薑淑萍端著魚盤,一隻腳剛邁出廚房推拉門,忽然間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她驚恐得身體一歪,腳步踉蹌,好在很快又恢複了視力,眼前模糊的丈夫和兒子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這兩個薑淑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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