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川輕瞥了眼他後背上錯綜著的傷,抿了抿嘴,拿起桌子上的藥粉,動作粗暴的將藥粉全部灑在他身上。
“程師兄,寂川還在你這裡嗎?”陸清歡聽著裡麵沒啥動靜,曲奇手指敲了敲門。
門正好被拉開,裴寂川站在門口,將藥瓶扔給程義雲,臉色冷冰冰的:“後麵的傷已經給你上過藥,剩下的自己處理吧。”
陸清歡看他們之間氣氛還算不錯,沒怎麼劍拔弩張見麵就打頓時放心不少,“程師兄,你的傷恢複的怎麼樣了?”
礙於男女有彆,又有裴寂川這個醋缸子在邊上,陸清歡是不敢給程義雲上藥的,這裡又沒有其他男子,便隻能委屈裴寂川幫他上一下後背的傷口了。
程義雲將衣服係好,輕笑了下:“陸師妹配藥的能力越發精進,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陸清歡又伸著脖子問了句,“時間緊迫,明天咱們就要進山了,如果陸師兄身體不方便的話可以留在客棧休息,左右我們一天就回來了。”
程義雲快步走到門口,語氣堅定道:“放心吧,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再修整一夜就差不多了,明天我還是跟你們一起進山安全點。”
陸清歡看了眼裴寂川繼續征求他的意見,“寂川,你看呢?”
“保護你,是他的職責。”裴寂川餘光瞥向程義雲,“他自己都說沒什麼大問題,你又何須為他擔心?”
陸清歡聽懂了他的意思,點點頭:“那行吧,咱們都回去休息吧,養足體力才能行動。”
這一路就算坐在馬車上也不舒服,顛來顛去的渾身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再不好好睡一覺,彆說進山了,走路她都嫌累。
跟程義雲告了彆,陸清歡邊打著哈欠邊往房間走去。
等房門關上,房間裡隻剩下她和裴寂川兩人了,她才悄聲詢問:“上藥不過眨眼功夫,你卻在程師兄房間裡呆了那麼久,又在密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無論什麼計劃,裴寂川總是喜歡瞞著她,陸清歡自認自己並非是個什麼都不會,毫無自保能力的廢物,遇到危險打不過總得會跑嘛。
逃跑,她最擅長了。
“你覺得我跟他能有什麼好說的?”裴寂川輕笑,“他不言,我不語,都在等著對方出招呢,所以就耽擱了些許時間。”
“哼!”陸清歡雙手一抱,高高地揚起下巴,“我可沒有那麼愚蠢,你少糊弄我,你該不會是想阻止我回到神醫穀,然後故意威脅恐嚇程義雲吧?”
“如果是呢?”裴寂川挑挑眉,“你會怎麼樣?”
“如果是,你就不是裴寂川了。”陸清歡伸手撣了撣裴寂川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想,你們一定是在討論如何安全抵達神醫穀,或者,神醫穀即將發生的事情。”
裴寂川深深地望著陸清歡,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