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回到客棧時已是深夜,生怕裴寂川發現她這一行,匆匆忙忙的就往客棧趕回。
然而,她一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冷這一張俊臉坐在那兒喝茶的裴寂川。
某人的內心瞬間慌亂起來,雖說臉上的笑容凝固有些僵硬,但仍舊努力保持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陸清歡掩著嘴輕輕咳嗽了聲:“公子,你,你不是在自己房間研究那些文書嘛,怎麼跑到我房間裡來了?”
糟糕了,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早知道裴寂川在這裡她就應該在外麵換好衣服,恢複醜醜的妝容再回來才是,這下課時被抓的正著了。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裴寂川麵色冰冷,他沒有抬眸多看陸清歡一眼,反而拿起筷子隨意撥弄著早已冷卻的飯菜。
陸清歡心虛的咽口唾沫,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眼下這個情形,我若是撒謊,會有什麼後果?”
裴寂川仍舊沒有抬眸,隻冷聲回了一句:“你說呢?”
陸清歡眼睛跳了下,黑眸閃爍著淡淡地光芒,在腦海裡總結了一下今日見聞,組織好語言後快速的跟裴寂川交代了一遍。
中途連個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讓裴寂川抓到什麼字眼,包括跟南月的所有對話,一字都不敢落下。
裴寂川聽完‘啪’的把筷子上一方,動靜大到陸清歡嚇得身子猛然顫了下,她偷偷的抬頭瞥了眼臉色陰冷的人,咽口唾沫說道:“世子爺,事情就是這樣,我可一個字都沒有隱瞞,而且,而且我也全身而退,一根毫毛都沒有損傷的回來了,所以你就,你就彆生氣了唄?”
陸清歡走過去,拽著裴寂川的袖子輕輕地晃了晃,又說一遍,“世子爺,彆氣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在其他的事上裴寂川可能會由著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一旦涉及到她的生命安全裴寂川就是要吃人。
陸清歡心裡還是覺得挺高興的,不管以後裴寂川是否還會娶妻生子身邊有其他人,至少此時此刻在他心中,她很重要,重要到裴寂川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
“這次是無恙,下一次呢?”裴寂川並沒有因陸清歡撒嬌而有半分動容,臉色臭的跟塊石頭似的。
陸清歡見有望獲得裴寂川的原諒,非常有眼力勁兒的重新給他倒了杯熱茶,她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笑道:“我保證絕不會有下次了還不行嗎?再說了,咱們這次可是拉到了一個特彆有利的幫手,等南月將摻了藥粉的玉容膏分發給黎陽樓眾人使用的時候,就是咱們徹底扳倒長公主的時刻,哪怕是為了世子爺,為了水青閣,我都得走上這一遭呀。”
見裴寂川臉色有所緩和,陸清歡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激動,“寂川,我知道我這次沒跟你說是不對,這不是跟你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嘛,你就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差點丟了姓名的份兒上原諒我吧。”
說罷,陸清歡緩緩靠近裴寂川,纖細的胳膊從他的肩膀繞過去,線條優美的下巴直接抵在裴寂川寬闊的肩膀上,“隻有儘快解決這裡的事,咱們才可以放心的回京都,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咱兩總不能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過除夕吧,就算大夫人同意,怕是國公爺不會答應的。”
“好的壞的都讓你一個人說了。”麵對這樣一個撒嬌賴皮的女子,裴寂川也是啞口無言,到底是自己寵出來的,怎麼也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