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膳時,陸清歡正與裴寂川商量著下來應該怎麼做,忽然衝了個人過來,當時她嘴裡的饅頭還沒有咽下去,來人渾身的血腥味兒刺激的她饅頭沒嚼便咽了下去,差點把她噎死。
好在裴寂川及時給她倒了杯水,她才極其艱難的將那饅頭咽下去,雙目瞪的圓溜溜的怒視著眼前人。
等來人將臉上的血抹乾淨,陸清歡才看清原來衝進來的人是李成陽。
幾天沒見到他,陸清歡差點忘了還有這個人,好似從他們抵達平州之後他就經常失蹤,也不知道究竟乾什麼去了。
“事情查的怎麼樣?”裴寂川難得伸出貴手,好心的為李成陽倒了杯熱茶。
也不管那茶是否燙嘴,李成陽端起來便一飲而儘,他將茶杯推到陸清歡麵前,意思讓她再倒上一杯,而後看向裴寂川說:“果然跟你想的一樣。”
“詳說!”裴寂川轉動茶杯,漆黑的眼睛宛若化不開的濃墨。
李成陽說:“我跟蹤那人一直到南山湖一處彆院,裡麵放了不少官銀,後院更是一個兵器製造廠,裡麵不少軍械,我懷疑長公主用這些錢自私養兵。”
“私自練兵可是賣國的死罪,她當真有這麼大的膽子?”陸清歡問完又覺得不妥,那女人連豢養男寵,肆意虐殺百姓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敢的?
裴寂川眼梢之下,藏著一抹嗜血的戾氣,“這個女人,野心太大,她該不會想著太後老死之後起兵造反,奪得皇位自稱女帝吧?”
陸清歡臉色一變,精致的五官瞬時擰在了一起,好在這房間左右都是他們的人,無論他們在裡麵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聽見,這話若是傳出去,裴寂川乃至整個靖國公府怕是都要遭到牽連。
後背頓時生氣一陣寒意,陸清歡壓根不敢想若是長公主稱帝,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模樣。
“僅僅是個公主之位便已這般肆意妄為,殘害百姓,若真讓她得了權勢,這天下豈不是要化作蒸煉白骨的火爐?”
光是想到那個畫麵,陸清歡都覺得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
李成陽對此嗤之以鼻,“哼,她算個什麼長公主,在我等心中真正的長公主乃是靜皇後所生的公主殿下。”
話方說完,李成陽便覺得不對勁,狐疑的看了眼陸清歡,雖然這女子跟在裴寂川身邊許久,但他始終摸不清楚這女子的底細,剛才也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若她是長公主那邊派來的奸細……
他不敢想,卻隻是冷眼盯著陸清歡上下的打量。
裴寂川又怎麼會不知道李成陽在想什麼,他不緊不慢的抬起胳膊擋在他與陸清歡之間,輕聲道:“不必防著她,我們所做之事她都清楚,她也並非長公主,太後黨的人,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
儘管裴寂川這麼說,李成陽心裡還是多了幾分提防,然而他們所查的案子與陸清歡的水青閣息息相關,倒也沒必要在這件事兒上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