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隻是閉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搖搖頭,疲憊的好似連個字都不願意多說了。
她是想牽個線幫著六月問一下李成陽的情況,是否婚配,可一想到李成陽的母親不是個善茬又覺得不太妥當。
“李掌櫃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險之人,竟然能生出李成陽這般剛正不阿,公正廉明的兒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陸清歡說完才反應過來,她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若是讓李成陽聽見她在這裡編排他母親,怕是會提刀過來追著她砍。
裴寂川倒是不知道陸清歡的內心世界,隻覺得她忽說出這話定是有什麼其他想法,“拋開他的家世不說,李成陽的確是個很不錯的人。”
好看的眉頭挑了下,陸清歡頓時來了興趣,重新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撐著下巴,一臉八卦的望著裴寂川,“那你說我要是給他介紹媳婦兒,能不能收攏他的心,讓他成為我們這邊的人?”
“六月?”裴寂川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陸清歡拚命的點頭,“沒錯沒錯,你也看出六月對李成陽有意思了對不對?”
好笑的目光落在陸清歡臉上,裴寂川戲謔的笑了聲,摸著下巴回憶道:“六月上一個有意的還是大理寺卿的二兒子,聽說那小子長得一表人才之後,她還特地當了一回女采花賊,結果被人放狗追了三條街差點沒命。”
“還有這事兒?”陸清歡忍住笑意,胳膊肘碰了碰裴寂川,“她武功這麼厲害還能被人追著跑三條街?”
“因為她怕狗,恰巧大理寺卿的二兒子喜歡狩獵,他府上養了不少獵犬。”裴寂川語調輕緩。
要不是怕外麵的兩人聽到,又為了維護自己在裴寂川麵前那少的可憐的麵子,陸清歡真想捧腹大笑。
“可見,並非隻有男子愛美色,女子亦然。”陸清歡眼中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所以,六月隻是看上李成陽的皮囊而並非他的內在了。”
裴寂川冷哼一聲,“說不準下次,她就又變了一個愛慕對象。”
他特地加重了‘愛慕’兩字。
陸清歡‘嘖嘖’兩聲,內心裡還是挺欽佩六月的敢愛敢恨,忍不住笑道:“因為她是自由的,所以她有權利去選擇自己喜愛的人或物,哪怕每天都喜歡不同的男子,隻要自己高興即可。”
“聽你這語氣,倒是挺羨慕她的?”裴寂川忍不住向她投去質疑的目光,“你也想變成她那樣?”
在裴寂川要殺人的目光注視下,陸清歡當然不敢承認,咽口唾沫,笑著搖頭:“那倒不是,清歡隻要有世子爺一個就夠了。”
“忘了告訴你,當初她也曾讓人給我送了信物。”裴寂川說完,冷哼一聲,閉上眼睛,雙手一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陸清歡嘴角抽了抽,心道六月這女子當真勇敢的很,連裴寂川這樣的冰山都敢覬覦。
目光滴流滴流的在裴寂川身上打轉兒,陸清歡撅了噘嘴轉過頭去,不知怎麼的心裡不太舒服。
明明深冬的夜晚很冷,凍得人連手都伸不出來,但陸清歡卻覺得馬車裡格外悶熱,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