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川反握住她的手,二人一同離開了水青閣。
一直躲在後院的官奴牡丹靜靜凝望著陸清歡的背影,為什麼她總覺得陸掌櫃與她曾經的主子長得極其相似?
“可是主人並非姓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牡丹仰起頭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深深地歎口氣,“主子,這麼多年你究竟去了哪裡,你可知道當年皇宮一彆,我等遭受了多大的屈辱折磨,也怪奴婢貪慕虛榮不願意跟你離開皇宮,否則就不會有如今的下場了。”
牡丹滿臉懊惱,她很清楚,人生沒有回頭路,她已經回不去了,“如果再重來一次,奴婢一定跟您出宮,當牛做馬也願意。”
還是珍惜當下,過好她普通人的日子吧,以往種種就隨著記憶埋葬在過去的皇城之中。
如今的她,隻是一個身上有牡丹花紋的胭脂鋪工人,隻是牡丹而已。
陸清歡坐在裴寂川懷裡,二人騎著馬往城外走去,路上有宵禁之人過來詢問過,見是裴寂川紛紛讓開道路放行。
“若是換做普通人這個時辰還在外麵閒逛,怕是早就被抓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大牢嚴刑拷打了。”
陸清歡忍不住打個哈欠,揉著水茵茵的眼睛疑惑的問,“好像自從奴隸市場被炸了以後,街上就多了這麼多孝敬,難不成是她們想要防著誰?”
疑惑的眼睛在裴寂川身上骨碌轉了兩圈,她仰起頭,附在裴寂川耳畔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生意悄悄問到:“身後還有小尾巴在尾隨,該不會是防著你的吧?”
裴寂川低頭,黑眸正好對上陸清歡那雙布滿戲謔的眸子,濃黑的眉頭一挑,反問道:“如果是呢,你害怕嗎?”
陸清歡嘴一撇,“我懦弱,是不想回到過去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並不是怕死的懦弱。”
這樣回答,裴寂川應該是滿意的吧?
陸清歡嬌弱的身子依靠在裴寂川身上,雙方烏黑的墨發纏繞在一起,一時間竟分不清究竟是誰的黑發,“如若世子爺不嫌棄,清歡倒是願意跟著世子爺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死而後已,在所不惜。”
裴寂川緊緊的握住韁繩,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陸清歡臉上挪開,直視著前方:“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奪不走,包括你自己。”
這樣的霸道宣言,任誰聽了都會心生感觸,陸清歡自然也不例外。
陸清歡纖細的手腕繞過裴寂川的脖頸,拉過他身後的黑色大氅,身體微前傾,主動在裴寂川削瘦的下巴落下一吻,小聲的說道:“遵命,我的世子爺。”
裴寂川心口一緊,單薄的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他一把將人圈的更緊,騎著馬快速的往城外趕去。
冷冽寒風簌簌而過,卻抵不得心口急速顫動的聲音,陸清歡也覺自己方才行為太過大膽,漂亮的臉頰之上溢上一層迷人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