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餘暉落在陸清歡臉上,襯的她的側臉越發明媚漂亮,臉部線條尤其的流暢,烏黑秀麗的長發隨風微微揚起,碎發略過眼角,陸清歡卻是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的白玉鐲碎片。
“呀,這下糟糕了,聽說這枚玉鐲還是宮裡的貴妃娘娘賞賜給大夫人,這下被二少夫人摔了,這可如何是好?”
沉靜入睡的臉上終於泛起驚慌之色,陸清歡佯裝著要去撿地上的玉鐲,“二少夫人,你這下可是闖了大禍了,宮廷之物容不得旁人打砸,即是大夫人都沒有這個膽量去砸碎禦賜之物,清歡不過小小奴婢承擔不起這麼嚴重的後果,隻能如實以告了。”
顧明珠自以為見過世麵,又怎麼可能會被她嚇唬到,雙手一抱,麵露嘲諷,“你可拉倒吧,大夫人比誰都厭惡你,怎麼可能會將禦賜之物送給你,你算個什麼身份?”
裴梓銘知曉陸清歡並非是個說大話的人,心裡隱隱有些擔心起來,趁著她們二人對峙的功夫撿起地上一塊碎片放在手裡打量著。
陸清歡如實說:“因為奴婢治好了大小姐的臉,還讓她順利在陳家站穩腳跟懷上身孕,大夫人念我保胎有功特地將這枚玉鐲送我,如果您不信自可隨我一起去大夫人處求證。”
“明珠,明珠……”裴梓銘臉色陡然一變,急忙拽拽顧明珠的衣袖,“你看這個,是不是宮廷禦師特有的印章?”
顧明珠聞言,臉色微變,但還是死鴨子嘴硬,不願意多看那玉鐲一眼,“宮廷禦師又如何,我家裡這些昂貴的首飾多著呢,大不了還她一些。”
陸清歡提醒道:“即便二少夫人府邸裡的首飾珍貴,可這玉鐲是娘娘賞賜之物,與二少夫人自己購買的首飾意義不同,天差地彆,這下整個清瀾院都要跟著遭殃了,我不敢在此耽擱時間隻得先去找大夫人認錯賠罪了。”
“陸清歡!”顧明珠眼見情況不對,當即喝住她,“你敢,你敢隨意將這些東西帶上身上,你好大的膽子。”
陸清歡輕笑反駁,“首飾本就是用來帶著的,難不成要放在首飾盒裡生灰蒙塵,也不見哪個宮裡的娘娘妃子是將皇上賞賜給她們的東西珍藏起來供著的。”
不再理會,陸清歡轉身即走,剩下他們夫婦二人在亭子裡乾著急。
餘光瞥到顧明珠大驚失色的蹲下身子,毫無尊嚴的去撿地上的那些碎玉,陸清歡嘴角弧度加深,其實這隻是賈姑娘送給她的玉鐲,大夫人也的的確確賞賜了她一枚白玉鐲,但她哪裡舍得戴便藏了起來。
兩枚玉鐲差不多,就算拿混了也是情有可原,估摸著放大夫人麵前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哪個吧。
看他們兩驚慌失措的到處去撿地上的碎片,陸清歡就覺得特彆好笑。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呀?”
陸清歡刻意放慢腳步,聽著身後傳來顧明珠那道帶有哭腔的抽泣,小聲嘀咕了句,“什麼時候找我麻煩不好,偏偏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惹我,那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讓你們這次下不來台了,那玉鐲上的好東西就當我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