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裴寂川還是讓國公爺叫回去了,說什麼他是國公府的世子爺,這等重要場合不能缺席,愣是左催右催的叫回去了,不然今日陸清歡本可以叫上他一起去刑部大牢見見故人。
出獄後,陸清歡也會經常讓人給‘賈姑娘’送點吃的,得空便回去看她,為她治療臉上的傷痕。
今日就是最後一次為她換完皮囊的地方上藥,然而陸清歡沒想到她竟不在大牢裡,當她詢問獄卒那牢房裡的人去哪裡的時候,獄卒卻說那裡從來沒有人居住過,更沒有什麼姓‘賈’的犯人,讓她不要過來找事添麻煩。
陸清歡隻好又悻悻的拎著藥箱回去,打算晚上問問裴寂川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賈’姓是假的,隻是沒有戳穿,所以當這人徹底消失的時候她反而沒什麼太大的觸動,心中唯一的念頭的就是為什麼不跟她說一聲,或者差人送個信件來也行呀。
“是不是在她心中,我也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呢,唉!”
陸清歡歎口氣,站在街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往哪裡,想了想,還是去醉春樓買點糕點帶回去給那兩饞嘴丫頭。
裴寂川經常會從醉春樓帶糕點給她,自己真真切切踏足京都第一大酒樓還是頭一次,陸清歡莫名有點緊張起來了。
抬頭望著寫著‘醉春樓’三個打字的牌匾,陸清歡呶呶嘴,在心中腹誹:“我倒要看看京都第一大酒樓是什麼模樣,除了那些糕點之外,其他菜肴味道又如何。”
有一說一,裴寂川之前讓給人送來的飯菜每一種都特彆好吃,這麼想著也隻是給自己一個來醉春樓吃飯的借口罷了。
陸清歡本來隻是想簡單的來吃個飯,沒想到她才剛坐下,管家就立馬過來招呼著,眨眼功夫之前還空空如也的桌麵立馬就被各種飯菜糕點水果堆砌的滿滿都是,反而將她弄的有點不太好意思起來。
管家恭順的站在一邊說道,“陸掌櫃的到我們這裡不必拘束,儘管吃喝,若有什麼需要的及時招呼老奴便是。”“
可是這些……我都沒有點。”陸清歡望著眼前這雕刻成鳳凰的水果咽口唾沫。
這醉春樓當真是奢侈,連個水果都能雕刻的這麼好看,她的手也巧,但自認自己沒有這種手藝本事,能雕刻出來,卻做不到這麼精致奢華。
管家笑了笑,“我們早就將陸掌櫃喜歡的口味記錄在冊,這些隻是飯錢開胃小菜,陸掌櫃可以自行再挑選其他的菜品。”
眼看著四周的人不斷向自己投來疑惑、羨慕的視線,陸清歡臉龐微微發紅,手掩住嘴,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詢問,“掌櫃的,是裴寂川讓你們這麼準備的嗎?”
難不成裴寂川早就猜到她會過來吃堂食,所以提前跟掌櫃的打好招呼,讓他這麼‘大費周章’的招待?
掌櫃輕笑兩聲,做了個‘請’的動作後帶著一眾小廝什麼都沒說便先離開了。
清亮的瞳孔隨著他們轉身的時候眯了下,他們腰間掛著跟劉琛一樣的黑色令牌,想來也是裴寂川訓練出來的暗衛刺客,武功高手什麼的。
陸清歡神情不由緊張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白玉製作而成的酒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