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寂川,陸清歡度過了人生中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中秋之夜。
那一夜過後,每次看到裴寂川,陸清歡巴掌大的精致小臉蛋上總是會出現詭異的緋紅,心臟總是不受控製的急速跳動起來,讓她恨不得每天都找個麵具套在臉上不讓旁人看出來。
紅蓮、清荷姐妹二人但凡見到她在發呆都會狠狠的開她的玩笑,陸清歡就會立即反駁,跟她們鬨騰起來,三姐妹倒是將日子過得有聲有色的。裴梓銘
陸清歡不禁感慨,自從跟了裴寂川之後各個方麵都與往常不同,她不再總是日日夜夜期盼著,卑微的等待著裴梓銘的到來,不會再將自己的人生加注在一片沒有希望,看不到未來的虛無縹緲之中。
時至今日,她還覺得是在做夢,做一場真實且美麗的夢。
而這個夢,她願意一直做下去。
中秋過後,整個京都最盛大的事情莫過於靖國公府新進進士裴梓銘與尚書府顧明珠的婚事了。
經過這麼多事,陸清歡也曾多次暗戳戳的想著,裴梓銘這種爛到骨子裡的人也隻有跟顧明珠在一起才能展現他的價值了。
兒子要成親了,連帶著一直不收寵愛的柳姨娘都跟著得到不少賞賜,狠狠地威風了一把,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這麼個道理。
柳姨娘更慶幸裴梓銘沒有跟陸清歡那種身份低賤的賤丫頭成婚,否則她死了都得再從棺材板兒裡跳出來。
每次在府上看到陸清歡都得陰陽怪氣那麼幾句。
早上陸清歡離開時便看到整個靖國公府都掛滿了紅色飄帶,帶有囍字的大紅燈籠,她也隻道了一句:
“這些燈籠都不好看,稀疏平常,沒有一個能比得上裴寂川送給我的那片兔子燈海。”
再看看咧著嘴滿臉笑容指揮著侍衛將紅燈籠掛到房梁上的柳姨娘,漂亮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若非大夫人壓根懶得去管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子之事,哪裡輪的上她一個姨娘在這裡指手畫腳的瞎亂指揮?
“我的馬車就在外麵,我要去外麵一趟,正巧順路將你送到水青閣。”
裴寂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陸清歡身後。
陸清歡也早已習慣了他的悄無聲息,看向裴寂川笑笑,“世子爺這段時間也是早出晚歸,也是不想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也?事至如今,你看到這個場景還是會覺得難過?”裴寂川挑眉,臉上表情有點怪異,語氣都跟這邊的陰陽怪氣起來,“本世子還以為你能這麼坦然麵對是早已釋懷了,原來是本世子想多了。”
但凡有點不高興對陸清歡的說辭就會從‘我’變成了‘本世子’。
陸清歡聽出他尾音裡的酸意濃濃,憋住笑意,掩嘴輕咳,“世子爺說笑了,感情的事情哪裡能說釋懷就釋懷了呢,畢竟曾經也……”
越說裴寂川的臉色越難看,說到一半兒陸清歡就不說了,她忍不住的嗬笑出聲,改口問道,“世子爺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烏青烏青的,要不要我給你把脈開兩副藥調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