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揚的瞬間,光線折射過來,促使她原本烏黑的雙瞳此刻有些變得發棕,卻也變得更加透亮澄澈,乾淨的沒有一絲塵垢。
“世子爺,世子爺?”陸清歡抬起手不停地在裴寂川眼前晃悠著,見沒什麼反應,趕忙把手放到裴寂川的額頭上。
裴寂川的額頭總是冰冰涼涼,而陸清歡的掌心卻是溫熱滾燙,倒是將裴寂川激的立刻反映過轉頭看她:“何事?”
“世子爺,您發什麼呆呢?”陸清歡早已習慣他身上的溫度,他的溫度與人一樣總是冷冷冰冰的,但這人有時候就會變得格外的惡劣,尤其是在某些時候,某些地點。
想到裴寂川的‘懲罰’手段,陸清歡不由得尷尬的轉過身去,“叫你半天都沒什麼反應的,奴婢還以為你哪裡不舒服呢。”
裴寂川輕咳一聲,為避免被陸清歡看出什麼來,他還想將話題引到劉琛身上,誰知目光一瞥,放在站在邊上的劉琛早就沒了蹤影,偌大的院落裡隻剩下他們二人。
倒……也是個有眼力勁的。
花瓣隨風而舞,佳人仍在身旁,鼻息之間是陣陣芳香,裴寂川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女子,心中升起一股特彆的,難以捉摸的感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如果真有不舒服,不是還有你?”裴寂川愣神的脫口而出,說出來時連自己都愣了一下。
陸清歡拿著花瓣的手指頓了下,鮮紅的花瓣襯的她的手愈發白皙透亮,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圓潤漂亮,“世子爺,說的是。”
可若有一天她不在了呢,並非籠中鳥,總有遠飛的一天。
想到此,陸清歡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莫名失落,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
裴寂川極其擅長洞察人心,又怎麼會看不出陸清歡心中所想,剛張開嘴想說些安慰的話,但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陸清歡也是如此,他沒有任何資格去要求陸清歡永遠待在自己身邊,隻要她開心,便好。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氣憤變得有些尷尬。
陸清歡也覺有些不太自在,眼睫低垂著,笑了聲:“咳咳,那什麼,世子爺還要跟奴婢一同去小作坊嗎?”
說完,陸清歡又想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找個借口讓他離開嘛,怎麼還說了反話?
現在隻有他們二人,孤男寡女的,若是……
陸清歡心臟陡然顫動了下,立刻反應過來,這話說的怎麼感覺自己巴不得趕緊跟他進屋一樣?
裴寂川看著她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忍不住失笑出聲,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頭發,笑了下:“忽然想起還有點其他的事,就不陪你了,有什麼臟活累活兒的都讓劉琛去做吧。”
陸清歡臉上染上一層紅雲,“世子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