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乃是國公府的嫡長女,亦是裴寂川的長姐。
一年前便嫁給皇商之子陳子源,剛成完親的半年夫妻之間感情還算不錯,郎情妾意,琴瑟和鳴,也算是都城內的一段佳話。
偏偏裴瑜成親半年之久始終沒有子嗣,總是被她的公婆說三道四指指點點,陳子源先前倒是極其的護著她,但日子一久也覺得吵吵鬨鬨甚是煩擾,不怎麼喜歡回家了任由他們自己折騰去。
聽聞陳子源在外麵喝酒時曾遇到了個什麼知己,便直接以有孕帶回了家,裴瑜就算再怎麼惱羞成怒也無法撼動這位壞了身孕的姨娘,隻得忍氣吞聲下去。
裴瑜邊哭著邊叫著冤屈,“母親,當真不是我推的那位姨娘,是她自己從閣樓上掉下去的才沒了孩子,我若真的容不下她,斷然不會同意子源把她接回去還養了這麼久,明明是她叫我去樓上喝茶,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這怎的都怨在了我頭上呢。”
大夫人看著裴瑜臉上還在汩汩往外冒血的傷疤,氣的臉色都變了,“臉上這傷是陳子源個混賬東西打的?”
“公公婆婆鬨得凶狠,他被吵鬨的沒法子給了我一巴掌,我便跌倒摔傷了臉。”裴瑜抽噎著,“母親,我該怎麼辦,子源本就開始對我有意見,如今我沒法子有身孕,還毀了臉,他鐵定是要一紙休書給我休了,嗚嗚嗚!”
眼看著女兒哭的這麼傷心難過,當母親的心都要碎了。
裴寂川眼底閃爍著憤怒的火焰,“長姐下嫁給他商賈之家本就受了天大的委屈,他陳家竟敢這麼不知好歹給你臉色看,陳子源還敢動手打你?”
“我們之間還是有感情的,子源知曉我的性子斷然不相信是我推的姨娘,但受不住他父母根本就不信我,逼的子源對我也是失去了興趣整日在外麵拈花惹草的不歸家,我這也是沒辦法,迫不得已才趕回來尋求對策。”
裴瑜性子與大夫人是差不多的,兩人身份擺在那兒,雖說是尊貴傲氣許多,但二人並非眼裡揉不得沙子之人,就是國公爺身邊都還有兩個姨娘呢,除了裴寂川和裴瑜外,國公爺也還有其他兒女,大夫人尚且能容得下,何況是裴瑜呢?
裴瑜是真心想讓姨娘將孩子生下來,不管男女,她都願意與姨娘共同撫養,誰知那姨娘卻是個心思多的,竟然敢這麼囂張的直接陷害裴瑜。
“怎麼的,那賤人還想將你踢走,讓陳家給她扶正不成?”大夫人臉上充滿了憤怒,整個人仿佛被火焰燃燒著下一秒就要將周圍一切焚燒成灰燼一般。
裴瑜拉著大夫人的手,淚眼婆娑,“母親,我該怎麼辦呀,我總不能真的被那賤人陷害被掃地出門呀,這讓我們國公府顏麵何存呀。”
“寂川,這件事你怎麼看?”大夫人臉色陰沉的看向裴寂川。
裴寂川臉色鐵青,他緊緊的握著拳頭,眉宇之間凝聚著隨時隨地都能爆發的怒火,“這件事不太好辦,陳家背後可是太後,如今朝局動蕩,太後勢力日益侵入朝堂,一旦國公府有動作,定會被太後拿來做文章,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還是咱們堂堂國公府出現這檔子事呢?”
“你的意思是……就不管了?”大夫人眼神銳利,緊緊盯著裴寂川,“寂川,這可是你親姐姐呀,她被人打了,還被人誣賴成凶手,難道你就冷眼旁觀,什麼都不管?”
“當然不是!”說話的是站在一邊聽了許久的陸清歡,“我們國公府的大小姐怎麼可以在人家受這麼大的委屈,定是要討回這個公道的,不過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