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是裴寂川過來幫著上藥,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總這麼躺著也不是個事兒。
看著院子裡下人們忙的焦頭爛額,不可開交的,清歡想著要不自己也去幫幫忙,省得落人口舌,說她攀附上世子爺就不知自己的身份了,本想著去幫幫忙,誰知道剛拿到掃帚,掃帚就被另外一個丫鬟搶走了。
丫鬟衝著清歡前身行了禮,笑道,“這些雜活兒哪裡是清歡姐姐能伸手做的,您還是好好養著傷,莫要跟奴婢們搶活兒乾了。”
“我已經沒事了,這些活兒我也能……”
“不不不,清歡姐姐今時不同往日,您隻要伺候好世子爺就行了,這些粗活兒還是交給我們吧。”
丫鬟說的言語之間儘是誠懇,倒不似墨雨那般的冷嘲熱諷,想來是真心不想讓她乾活。
院子比往常還要乾淨不少,而且多了不少盆栽裝飾之類的,倒像是為了迎接什麼貴客刻意打掃的。
見丫鬟要走,清歡急忙伸手攔住她,溫然笑著,“看你們忙進忙出的,府上最近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
“二少爺不是中了進士嘛,前兩天封官的聖旨剛下來,國公爺吩咐要將府邸之上打掃的乾乾淨淨,擺桌宴請各個達官貴人呢。”丫鬟掩嘴小聲說道,“聽說前麵的院子都被騰空擺上了桌子,估摸著有上百桌,比當時迎接世子爺回府擺的還要隆重呢。”
裴梓銘新官上任的宴會嗎?
嗬,裴梓銘不過就是個芝麻大的小官兒也費得上去擺百桌的宴席,這種狼心狗肺的浪蕩之徒他憑什麼?
清歡頓時覺得心口憋悶的厲害,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氣的,因為覺得不值。
丫鬟欠了身子跟她告彆,繼續乾活去了。
裴寂川站在走廊拐角,看著陸清歡臉上的表情轉換,以為她對裴梓銘始終舊情難忘,臉色陰沉的厲害。
“他這般負心於你,你倒是還惦記著他。”
本來還擔心清歡膝蓋上的傷特地回來打算給她上點藥,看她這麼生龍活虎的想著彆的男人,倒是也不必他來伸手,多管閒事了。
清歡轉身之際,恰巧看到背影冷漠的裴寂川,歪了下頭,“咦,世子爺早上不是說要去馬場看看戰馬嗎,怎麼還沒去呢?”
左右不想待在這裡看裴梓銘得意囂張之色,清歡眸子一閃,急忙叫道,“世子爺!”
裴寂川佯裝著沒聽到,腳步不由放快。
他的腿長走的又快,清歡追了一小會兒就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的,知曉他是故意走的那麼快,清歡計上心頭,急忙‘哎呦’一聲。
聲音不是很大,卻如打雷般落進了裴寂川的耳膜,前麵疾如閃電的人終於停了下來。
清歡心中一喜,連忙站起來追過去,卻沒料到裴寂川會突然轉身,一時間沒刹住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額頭磕在裴寂川堅硬削瘦的下巴上,清歡疼的眼淚直打轉兒,光潔白皙的額頭立即紅了一塊兒。
“世子爺,你走的這麼快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