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雲說:“小時候爸媽忙,我和我哥是爺爺帶大的。我哥懂事,但我卻很皮,一天挨的打要比我哥一個月的還多,挨打的時候我不吭聲,爺爺就越打越來氣。”
說到這,陸霽雲回憶起童年,笑出聲:“總之他說我很不服管,彆人越不讓我做什麼,我就要越做什麼,他帶的兵都沒有我這麼難搞。高中的時候我成績好,但是沒有目標,爺爺就故意刺激我,說我從小含著金湯匙肯定吃不了苦,去軍校一天就會被氣到跑回家。”
姚初聽出來裡麵幼稚賭氣的成分:“然後你就去了?”
“對啊。”陸霽雲道:“你也聽出來他是故意的吧?”
聽不出來的估計都是大傻子,但是姚初不敢說,隻能老實點頭。
“那你呢,為什麼要念新聞?”陸霽雲單手支著腦袋:“你又不愛說話,以後會采訪嗎。”
姚初聞言立刻發揮起專業精神:“新聞係不等同於記者,這隻是一個廣泛的範疇,也有編輯或者播音員之類的。”
“原來如此。”陸霽雲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有時候發現你也挺牙尖嘴利的。”
耳朵被揉熱,姚初抿抿嘴,說:“你有時候也喜歡出口傷人呢。”
本意隻是為了聊天有來有回,其實姚初對於陸霽雲之前說他的重話都是建立在對方被逼迫的情形下,一切都情有可原。再者,離婚後,陸霽雲就再也沒有對他說過什麼過分的話了。
氣氛一時靜默,姚初眨了眨眼:“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我的問題。”陸霽雲的手從姚初的肩膀往下滑,直到和他在月亮下牽起手:“從小和爺爺在一起,我們不怎麼溝通。長大了進軍校,和大家都是直來直往,習慣了。”
“不過……”陸霽雲停頓了一下,慢慢地和姚初十指緊扣,“我不是在推卸自己的責任,隻是我還在改造中,希望你給我點時間。”
手心裡導出的溫熱觸感像是從憑空生出的藤蔓,沿著每一條神經,自下而上纏至心間,纏得姚初心跳忍不住加速。
不是第一次聽見陸霽雲類似於表白的話語,姚初的心臟仿佛充滿了實質的重量,每一次上下都在重重地敲擊胸膛。
其實還是不太敢相信。
姚初沒接話,默默低下頭看石子。遠處祝喬寧的聲音響起,陸霽雲動了動他們牽著的手,“要不要回去睡覺?”
“好。”
簡單洗漱,姚初躺在帳篷裡,準備定個鬨鐘,免得明早起不來去和同學爬山。
鎖屏人臉識彆,姚初一秒愣住,手機‘啪’一下砸到鼻梁,他痛得叫出聲,眼淚瞬間蓄滿眼眶。
陸霽雲把他拉起來,要看他被砸到的臉:“怎麼了,給我看看。”
哼唧兩聲,姚初感覺到鼻子在瘋狂冒酸水,且他優越的鼻梁骨有斷掉的趨向。他拿開手,眼淚滴在陸霽雲的手背,一雙漂亮的眼睛又紅又可憐:“你怎麼可以把我的壁紙換成你的照片。”
就是晚上新鮮出爐的那張。
陸霽雲幫他吹氣擦眼淚,沒覺得哪裡不對:“不好看嗎?那明天拍點其他的換。”
“這個才不是重點。”淚珠掛在睫毛上,姚初被陸霽雲捧著臉。
陸霽雲逗他:“好吧,那你就換掉吧。”
語氣裝出不舍,姚初反而生出了愧疚感。鼻梁麻木了,祝喬寧在門口路過,往帳篷上扔了顆石頭,低聲道:“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帳篷裡關了燈,漆黑一片,陸霽雲從後抱住姚初,吻了吻他的耳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