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回三十三重天做她的佛子了。
“郯淵,我希望你活著回來接我!”
“傻子,我當然會回來了。”郯淵笑著捏了捏遙知知的臉,眼神溫柔。
他若是死了,這世間有太多的人願意上趕著當他孩子後爹呢!
他可舍不得。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這是我的事情,本就你應該將你牽扯進來的,你為我做的夠多了,陪伴我,照顧我,為我生育子嗣,若是到了如今我還要讓你懷著身孕為我奔波,那我就是真的對不起你。”郯淵:
“而我,不想你來。”
“不想你看我殺人,不想你看見我滿身是血的樣子,知道嗎?”
“乖乖等我,我會來接你和孩子們的。”郯淵起身貼著遙知知的額頭,雙眸看著遙知知的顏色,熾熱幽暗。
“好。”遙知知反手保住他的脖子。
郯淵同樣將她抱在懷中。
另一邊,寂無名望著蜿蜒無儘的天河,天河之水落入人間,在蜿蜒曲折之中隻剩下微乎其微的靈氣,伴著層層薄霧縈繞。
寂無名看著身邊緩緩出現的身影道:“你來了。”
儘歡的目光死寂,落在那奔馳而下天河水中,靜靜不語。
寂無名負手:“我很想知道,你……為何而來。”
寂靜了許久,儘歡才開口:“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他會為了誰而來。
為了她啊。
“……她死了嗎?”寂無名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來這句話。
除了這一個結果,他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他撕裂時空回來。
“嗯……死了……死在……孤鴻的劍下。”儘歡垂眸,麵容扭曲了一秒緩緩閉上眼睛。
他千萬年來,午夜夢回都是她死在他劍下的模樣。
孤鴻斷,他痛不欲生,可是在也回天無力。
寂無名如雷暴擊,身姿狼狽的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儘歡:“……孤鴻。”
是他……親手殺了她。
“那郯淵呢!”
“死了………他殺了步蘅,瘋了一樣,見人就殺,我本欲殺他,卻不想她替他檔了,知知死後,他似乎清醒了又像是真的瘋了,抱著知知的屍體,踏下萬階雲台,在最後一階之時……自縊身亡。”儘歡麵色慘白,當初所有的一切都曆曆在目,真實的好像就是在昨天。
這是他的噩夢。
困了他千萬年的噩夢。
隻是還好,他這輩子選擇了另一條路。
寂無名僵硬的轉頭看著河穀,撲麵而來的水汽,在還未接近他的時候凝做雪花落在地上。
他忽然轉頭拽著儘歡的衣領,眼眶濕紅:“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她。
他不會的。
這輩子都不會殺她的。
儘歡諷刺的看著寂無名,指尖低著他的心口:“你不應該問你自己嗎?為什麼要獻祭情死,為什麼要道貌岸然,為什麼要聽信彆人,為什麼……不能做個人啊…啊……”
他的聲音變得鋒利:“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不是愛你的蒼生嗎?你不是庇護你的諸青璿嗎?你不是對那一絲絲的愛噬之以鼻嗎?”
“現在你難受了,你開始怨恨了,你心痛了,寂無名,你有我心痛嗎?你知道眼睜睜看著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的手裡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她死後,我才能感受到什麼我真的好愛她,那種痛苦,那種後悔,那種撕心裂肺,付出一切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什麼滋味嗎?”
儘歡眼中有無窮無儘的瘋狂和恨意,死死的盯著寂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