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怪我,”柳時很委屈,“您老比我大那麼多歲,也沒帶回來一隻兔子啊!”
紮心了!
柳冬聽到這話的一瞬,全身都僵硬,腦袋氣得冒青煙。
“兔崽子,你什麼意思?嫌棄老子沒本事?”
“當然不是,”聞言,柳時也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妥,“爹,我就是話對話胡亂說,你彆放在心上,絕對沒有指責您老沒用的意思。”
“這話又沒錯,”徐氏冷哼一聲,“彆說兔子,你連個野雞蛋都沒帶回來過,山上都沒去過幾次。”
以前徐氏還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畢竟,家裡吃喝不愁,也沒有斷柴。
聽兒子說完,徐氏默默算了一下,驚訝地發現自己相公上山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清。
除了挑水下地,這人竟然沒分擔過彆的活計。
頓時,心跟潑了冰似的,哇涼哇涼的。
“一個個的怎麼回事,”柳冬很不耐煩,“沒完沒了是吧?大早上還讓不讓人吃飯?
覺得我沒用?我再沒用,也有爹娘留得幾十兩銀子,也有能乾的兄弟和侄女,你們呢?
沒有我,算什麼?”
柳冬在二老那裡各種矯情各種作,在自己小家裡卻很少這樣。
他很清楚跟自己過後半輩子的是妻子和兒孫,而不是父母。
趨利避害之下,自然會有所偏頗。
不過,從這些作為也可以看的出,柳冬此人,其實有點自私。
分家之後一件又一件的事衝擊,妻子和兒子又不如想象的那樣美好,他忍不住爆發了。
“說句實話都不讓,”徐氏蹭一下站起來,“柳冬,你究竟想乾什麼?”
“我還想問你想乾什麼,不想過不過,老子有錢有房,能用兩斤白麵換你,也能換彆人!”
父母不疼他,婆娘兒子也不疼,憋悶之下,柳冬徹底爆發。
“你,你……”
徐氏氣得捂住胸口。
然後,兩口子又打起來。
下死手的那種打,恨不得摁死對方。
柳時第一時間把有了身孕的媳婦護好,安置在角落不被波及的地方後才去拉架。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每次阻止的都恰恰好是親爹。
“奶,要不要去看看?”柳瑜正準備出門,就聽到隔壁動靜驚天動力,忍不住扶額,“大伯和大伯母好像又在打架。”
“不去,愛打打,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彆回頭好心沒好報,白惹一身騷。”
老周氏對大兒子大兒媳,早就有意見。
尤其是大兒子。
跟爹娘鬨的時候恨不得一蹦三丈,猖狂的不行。
在自己小家,狗熊秒變哈巴狗,處處被拿捏,好似長了近三十年的腦袋裡全裝了草。
“哦,那我走了,”柳瑜揮揮手,笑得甜甜的,“奶奶再見。”
“再見再見!”
看著孫女嬌俏靈動的模樣,老周氏忍不住跟著揮手。
“笑得那麼開心,”荀逸咬著牙喃喃,“就這麼想跟剛娃他們玩?”
荀逸的聲音很低,隻是嘴唇蠕動兩下,並沒有人聽到。
況且,狗蛋的心思也不在這。
“逸哥,我們也該回家了。”
他的神色很不舍。
在老柳家沒人打罵,還能吃飽,不想走。
然而,這裡終究不是自己家,且,吃白飯太遭人嫌棄,不可能一直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