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
靜海驛站。
順天府府尹張海專程從京城趕來,在王儼即將清查靜海田畝時,緊急叫停。
此刻驛站的房間裡,隻有張海,王儼和楊繼宗三人。
西廠二檔頭覃魯,在當天一早,便被當地的大戶劉棕屯田員外郎,給請走了。
“王郎中,靜海的田畝,最好不要清丈得太乾淨……”
在張海說出這句話後,王儼和楊繼宗二人,臉色俱是一正。
王儼還未回話,楊繼宗便嚴厲駁斥。
“張府尹,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奉陛下之命,前來清丈天下田畝,清丈不乾淨,豈不是愧對陛下的信任?”
王儼也是麵色嚴肅:“張府尹,楊禦史說得正是。”
“你我同朝為官,最要緊的便是獲得陛下的信任。”
“若是辦事不利,如何以複陛下?”
“若是田畝清丈不乾淨,如何給陛下一個交代?”
提起陛下這兩個字,張海眼角就是一抽,臉上客氣的微笑,都有些掛不住了。
作為順天府府尹的他,心裡對朱祐樘是擁有巨大怨氣的。
順天府作為京師重地,府尹的品級為正三品,高出其他府尹三級,本該是個油水豐厚,人人羨慕的位置。
但朱祐樘自登基以來,自順天府境內,先除掉了一批外戚,又清洗了一批貪官汙吏,再推行了個幣值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