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前日,陳陵鄉的小輩都來了,早早得在村口等著,各各穿著新衣,收拾了一番。
陳久安也在裡麵,他坐在村口的桃樹下,桃樹地勢比較高,所以能最早看到遠處。
“久安,你多久沒見著四叔了?”身旁的陳久庫躺著,翹著二郎腿。
“年前見過一次吧。”
思緒而起,年前陳陵鄉將後輩都帶去了宗族所在地函穀關。
那次夜裡,陳久安和陳父坐在一起,二者無言,兩人喝茶間隙都想看對方一眼,對上時立馬就移開。
“久安,在鄉裡過得可好?”
陳父最先打破尬局,放下茶杯。而聽著父親發話,不管嘴裡的燙茶,連忙回話:“還好,那邊不需要多少花錢的地方。”
“那就好,不夠和我說。”
還想說什麼,陳父發現怎麼也說不出,他對這個嫡子還是很不舍的,起初因為四房長老們,提議送久安回鄉裡,他是否決的。
陳久安也想和父親多說點什麼,卻看到父親時,又開不了口,胸中的千言萬語到嘴裡,卻發不出聲,隻能飽含熱淚看著父親。
“你兩再喝下去,都不睡覺了嗎?”
陳柚雙,是陳久安的妹妹,天賦異稟,得到四房的資源傾斜,小小年紀已經五品了。
若是陳柚雙天賦平平,那陳父的四房掌事位置那便不保了,畢竟嫡長子陳久安就一直浪費了資源。
“好。”
當陳柚雙將二者的茶杯收走時,陳父搓了搓手,站起身。
“你有時間去看看你母親,她也很想你。”
“那邊好像來人了!”
一聲傳來,思緒回到了現在,陳久安平複內心,抬頭看去。
隻見著不遠處,一陣風沙吹過,灰蒙蒙的。
透過風沙,見著一人影,此人姿勢有些古怪,像是受了重傷,拖曳著身子,搖搖晃晃的走來。
“那人是受傷了嗎?”望著那人,陳久安隱隱有些不安。
“來人!”
村長大喊一聲,在村口的人群立馬湧了上去,見著來人,有人認出了:“玉剛,怎麼回事?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喚作玉剛的男子,躺在村長的懷中,其身上的衣衫都已經破碎,破碎衣衫下,皆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快……喊族人跑……”
其開著口,一股紅色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出來,玉剛咳著,雙眼無力。
“族中突遭人突襲,殺我族人,凡是陳族皆死於他們手中……”
“族長不是九品嗎?”村長難以置信,族中最強的族長可是九品高手啊。
“沒想到有名九品中,鎮殺了族長,死在了其手中……”玉剛眼中的淚直流,頂流柱族長一死,那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們的!
想必陳氏一族,已經是流血千裡,毫無生活可能。
下一秒緊緊抓著村長手臂,雙目猛然堅定,看向村長:“快撤族人,他要來了……”
“誰?”
玉剛抬頭看向村口,眼中皆是驚恐,害怕得看向遠方。
眾人順著其目光,黃沙飛起,出現了黑壓壓的人群,當孩童發現是人群,剛想喊,卻被旁邊的人捂住嘴。
那根本就不是陳族,清一色的黑衣蒙麵,提著刀,人群停了下來,為首一著鬥笠,走上前。
“你們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