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燁豪這些年對他的默默陪伴,無私的付出,甚至為了給他尋靈藥幾次死裡逃生,儘管蒼燁豪每次都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但鶴楠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細碎的感動加在一起,足夠讓他心動。也更讓他心疼起蒼燁豪的付出,當他發現自己竟然也心疼起這個男人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早就愛上了蒼燁豪。
可每次就在他要放棄掙紮,想跟著心走的時候,他想到了太多的不可能,心又退縮了。
他始終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所以每當他發現自己的心防有所鬆動的時候,他用疼痛提醒自己千萬彆被美好的假象給製服了。那美好的感覺都是假象,沒錯,他不斷這樣催眠自己。
所以他對蒼燁豪的態度很複雜,也很矛盾。他明明很排斥蒼燁豪的靠近,忽視他躲避他炙熱的目光,更是不留情麵的讓他滾,厲聲斥責他不要再到他麵前晃悠。
可蒼燁豪走了,時間長了,他心頭又鬼使神差的想見到他,想他清洌冷厲的嗓音隻對他釋放溫柔,想他握著自己冰冷雙手時手上的溫度。更是想他望著自己時眼裡仿佛全世界隻有他的深情。
等他發現自己又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又慌亂的唾棄自己的不恥行為,唾棄自己就是個壞種。一麵期待且享受蒼燁豪的溫柔,一麵又疾言厲色的冷著臉讓他滾出他的視線。
所以有段時間他一直處在自我厭棄的情緒裡出不來,心裡的痛苦無人傾訴,折磨著他想在發病的時候一死了之。死了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也不用糾結的活著,更不用怕被人知曉他的私心時的難堪。這個想法一出,就如魔咒般纏繞著他,像是被惡鬼扼住喉嚨,無法呼吸。
所以三年前,那次他發病的時候沒有吃任何靈藥,沒使用任何措施,更不讓人知曉。由於他發病時隻有個大概的時間,所以那次他預感到疼痛即將來襲的時候就打發隨侍出門辦事去了。他一個人安靜的躺在內室的床上,安靜的等待死亡那一刻的到來。
他痛啊,痛徹心扉,渾身逆流的血液像是找不到出口的猛獸般在體內橫衝直撞,激的他口鼻鮮血直流,染紅了身下那潔白的錦被。
他沒有掙紮,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兒,放任那極致的疼痛逐漸淹沒他的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也過沒多久,他知道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他撐不了多久。
就當他意識模糊,陷入黑暗之際,他耳邊依稀聽到一聲淒厲又壓抑的嘶吼聲,命令他張開嘴,然後就徹底陷入黑暗。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胡子拉碴的蒼燁豪和哭的雙眼紅腫的彤彤坐在他床邊,都殷切的望著他。
他看到蒼燁豪見到他醒來的那一刻,瞬間的驚喜溢於言表,接著猩紅的雙眼裡大顆大顆的淚珠滴在他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灼燒著他的手背,也灼燙著他的心。
在他想伸手抹去那不斷掉落的淚珠時。就看見蒼燁豪在臉上豪邁的胡亂抹了兩把,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