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齊虞的辦法(1 / 2)

天皇殿,作為太古天皇蒼離氏所居以治世的中央天宮,曾經乃是太古眾神所共同朝拜的至高殿堂,又被視為神族大道的起源之地,被稱之為羅天道宮,在當年曾有著極其崇高的地位。

彆的不說,在天皇年間,齊虞的前身禺疆可就是天皇殿中的神族重臣之一,諸多神族天尊在此共拜天帝,建立起了最初的天庭,眾神由此而治世,各司其職,才有了最初的那段輝煌歲月。

在後來,地皇與人皇兩位太古天帝的時代,天皇殿也依舊起到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天皇一脈自此治理周天,調理星辰運轉,同時抵禦來自混沌之中的一次次侵襲。

直到如今,太一氏即位,以彌羅宮作為神族共治的標誌,安撫各脈,才使天皇殿被徹底閒置了下來,隻作為天庭象征,而非天皇道宮。

當然,哪怕已經閒置了多年,但在如今的天庭格局之中,天皇殿也依舊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作為天皇法統所在,天庭開辟之基,其甚至承載起了部分神族氣運,作為天庭得以立道的根基而存在。

也正因此,哪怕時至今日,天庭法統都經曆了數次的世係轉移,這座太古神殿也依舊還位於整個鈞天天境的中央地帶,從位置上看,甚至要比同為三皇神殿的地皇殿、人皇殿兩脈更接近於天庭中樞!

此刻,齊虞一路長驅直入,終於來到了天皇殿之前,看著這座昔日天庭正殿的匾額,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畢竟,昔日他也曾經是多次在這個殿中議政的,在那時,他還是天庭水祖,雖未有黑帝之名,但也幾乎有其實,占據了洪荒五方之一,連祖龍都被他壓製。

可惜,時移世易,如今他已是二世歸來,早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天庭水祖,昔年的那些故舊也是或已隕落,或避世自居,不會再現於人前。

這種滄海桑田的滋味,齊虞倒是不曾想到自己竟也有一日可以品嘗的如此清楚,一時甚至有些無言,如此,在收拾了一番心中的思緒之後,齊虞再再次抬首,踏步走入到天皇殿中。

“拜見天帝陛下。”

一進入大殿,齊虞便微微躬身,向著不遠處的太一氏施禮。

此刻,這位太一天帝正背對齊虞而立,聽見聲音之後才緩緩轉身,隨即道。

“平身罷。”

“此番並非朝會,西沉帝君不必如此拘謹。”

“多謝陛下。”

齊虞依言而起,隻是依舊謹守禮節,不願留下什麼讓太一氏可以借機發難的借口。

與此同時,借著行禮的機會,他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天皇殿,殿內的陳設倒是與昔年沒有多少區彆,隻不過此刻,偌大的神殿之上,竟是隻有太一氏與自己兩人而已。

除此之外,一應神侍、天官、值守,此刻都不在大殿之中,很明顯,這是太一氏提前屏退了左右,這麼看來,這次的事情應當是私事,而且不會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

若自己猜的不錯,那太一氏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當與紫光天後有關。

就在齊虞打量著天皇殿的同時,太一氏也打量著眼前的齊虞,在被後者察覺之後才道。

“西沉帝君,這天皇殿,帝君可覺得與當年有什麼不同嗎?”

太一氏開口,雖然麵上依舊帶笑,但話裡卻滿是深意,很明顯,他這番話是有所指。

聞言,齊虞倒也不驚訝,當日“斬殺”冥河之時,他曾短暫召來昔日道果之力,在倉促之間,當時的他並未試圖遮蔽自身氣機,因而真實跟腳也就徹底暴露在了當世幾位至強者的眼中。

也正是因此,齊虞心中對於眼前這一幕也是早就有所準備了,此刻被太一氏點破,他心中自然是毫無波瀾。

對太一氏的問題,他也隻是道。

“依臣所見,區彆不大,隻是殿中終究是不複昔日盛況了。”

“道友倒是實誠之人。”

聽到齊虞的回答,太一氏微微挑眉,但並不意外,隻是在悄然間換了對齊虞的稱呼,西沉帝君或許沒有資格與天帝平等對話,但禺疆卻有與太一氏對等的資格。

對此,齊虞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開口笑道。

“陛下謬讚了,隻是貧道心知陛下早有答案,又何必再借口推脫呢?平白顯得心裡有鬼罷了。”

“道友豁達。”

太一氏點頭,隨即緊接著便道。

“不過,依朕所知,道友是在太古年間應劫隕落,祭歸墟大道而亡。”

“可如今,道友卻歸來了,締造了太古三皇都不曾做到的奇跡。”

“且那歸墟之地乃天地毀滅之源,末劫醞釀之所,哪怕朕身為天帝,神合於天,亦全然沒有把握自其中全身而退。”

“道友當年雖然也是強極一時,但人力終有窮,又是以什麼作為依仗才得以歸來的呢?”

說實話,太一氏這話說的委實有些不客氣,但卻足夠客觀。

畢竟,他的確是當世無可爭議的最強者,就算上比證道前夕的太古三皇,也實在是不差些什麼,可謂是混元之下最強的存在。

而他都做不到的事,尚且不如他的齊虞卻做到了,這又怎麼能不讓太一氏心中感到意外與好奇呢?

對於太一氏的這個問題,齊虞也無意遮遮掩掩,依舊是直接給出了答案。

“陛下不是早已猜到了嗎?輪回權柄,就是貧道的依仗所在了。”

這一次,太一氏是當真沒有想到齊虞竟然會如此直白了,畢竟輪回權柄貴重,而後者又剛剛才在地界之中立下根基,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是齊虞有意隱瞞,太一氏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

可如今齊虞卻是打了一記直球,就讓太一氏心中有些意外了,一時間,這位天帝竟是有些失語,不知該說些什麼。

對此,齊虞毫不在意,他隻是繼續道。

“貧道鬥膽猜測,陛下此來,當是為了天後娘娘的傷情?恐怕如今,天後娘娘的道傷已經嚴重到陛下也無法壓製的程度了?”

“陛下此來,也是想為天後娘娘再謀求一條後路罷?畢竟,證道一事,陛下並無絕對的把握,不是嗎?”

齊虞再直白不過的一番話,幾乎在瞬間就戳中了太一氏心底的全部心思,說實話,這樣的行為是很犯忌諱的,不過此刻,後者聞言倒也並不惱怒,隻是有些頹然的歎息了一聲。

“道友,說的不錯。”

“混元之事,誰又敢說自己就定然有把握呢?強如太古年間的三位陛下,不也都先後應劫了,實在是朕早已無路可退,無非隻有這一步能走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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