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光明的右眼,她執意不去植入視網膜要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記住曾經的剜心之痛,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原諒這份痛苦,然而卻又在生死之間又變得可笑起來。
世人求愛,刀口舔蜜,初嘗滋味,已近割舌……她求不得,愛不得,碰不到,步步皆退,到最後被逼入了這樣可笑的境地。
他倘若一死了之,或許她現在也不需要這麼為難。
他如果活的好好的,並沒有失去記憶,他們之間的矛盾,在生死之間或許也已經兩清了。
可是他陷入這樣一個可笑的境地,讓她連憎恨他的心情都提不起,他明明白白的是他,又明明白白的不是他,他乾乾淨淨不求回報的喜歡她,用這樣一張臉,這樣的嗓音,對她表達愛慕。
天知道她多麼想笑,這世間輪回未免太過荒謬,這個世界上,蕭鳳亭的真心到底藏在哪裡?
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要怎麼做,她才可以真正的從“蕭鳳亭”這三個字解脫出來?
她微微用力,將大門合上了,也隔絕了外麵男人的聲音。
她有些無力的順著門板蹲坐下來,抱著腿,將自己的臉埋在膝蓋上。
就這樣吧,她心裡想,讓他走,她已經不想再和這三個字攙和了。她已經把他帶回來了,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她不需要他的後悔,也不需要他的賠罪,她隻需要他一輩子彆再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