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帶著笑意的麵孔出現在她麵前。
寒風裹挾著海水的腥鹹。
葉楚柔發絲被海風吹得張牙舞爪。
在傅司珩的印象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葉楚柔這麼狼狽的樣子。
以前,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身漂亮的旗袍,頭發高高盤起,高傲得像是一隻天鵝。
可現在,那張以前總是偽裝著溫柔的臉上,剩下的隻有冷漠與仇恨。
傅司珩輕笑一聲。
“好久不見,母親。”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忽然讓葉楚柔笑了起來。
“被藥物控製的感覺如何啊?失去所愛的人的感覺又如何呢?我親愛的兒子?哦,對,你還沒有體會過愛人離世的感覺,但放心,我早晚會讓你......”
傅司珩忽然衝著她的肩膀開了一槍,“敢動她一下試試!”
葉楚柔臉色泛白眼中全是恨意。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傅家人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我難道就活該嗎?”
傅司珩忽然笑出聲,聲音裡全是苦澀,“如果重新來一次,我真希望,你不要把我生下來,真的,利用我在傅家站穩腳跟,卻又時時刻刻在折磨著我,葉楚柔,難道我就活該?”
葉楚柔目光蒼涼地看著傅司珩,如果可以,真當她願意生嗎?
“你是想要解藥嗎?你猜我會不會給?”
傅司珩眼
中笑意漸濃,“你會給的。”
葉楚柔瞪著傅司珩,緊接著就聽到傅司珩說了句,“因為我來之前,剛給我小舅舅注射了同樣的藥!哦,雙倍劑量,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葉楚柔臉色瞬間成了煞白。
“不可能,你根本就沒有......”
“我有。你應該還不知道,您的兒媳婦,我的老婆幫我找了好幾個藥物專家,你的藥,想複製隻是分分鐘的事。”
葉楚柔怔怔看著傅司珩。
許久,她才瘋了一般,衝著傅司珩撲了過來,“你敢,你竟敢!”
傅司珩轉頭看了眼祝鵬和路峰。
“押葉女士上車。”
說完,他收起手槍,轉身往車邊走去。
葉楚柔怎麼都沒想到,她回來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還什麼都沒做呢,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傅司珩!你不得好死!”
傅司珩腳步頓了頓,片刻後,垂眸捏了下無名指上的戒指,那個戒指,他從不曾有一刻摘下來過。
如果真的要有人承載她的仇恨的話,那就讓他來吧。
所有的仇恨他來擔,所有的折磨他來受。
隻要,南南和念念以後能平平安安,就怎麼都好。
寒風中,傅司珩回過頭,看向了葉楚柔。
“好,說好的,讓我不得好死,我等著,但這也隻是咱們母子兩人的恩怨了。”
他笑著,低低說了一聲。
這些所有的仇恨。
與南南無關。
與念念無關。
如果用他的命,能填平這份仇怨,換她們平安,他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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