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徐鳳年快速地跑到馬車前,
掀開車簾,一眼便看到了被裘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李義山。
不過,
與他記憶中有些不同。
他麵前的李義山臉色更加蒼白,幾乎沒有多少血色。
而且他還敏銳地嗅到了這車廂之內有血的味道!
李義山看到徐鳳年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了,鳳年,自從你上次前來為葉霖送醫治報酬,便再也沒有回北涼了。」
徐鳳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羞愧之意,慚愧難當。
他這個做學生的確實有些不靠譜。
因為在雪月城這些天,實力進步飛速,幾乎可以說是一日千裡,他太過沉迷於武道了,因此連家都忘了想,連師父都忘了見,也就隻是往家裡寄過幾封書信。
「師父,對不起。」
徐鳳年一臉歉意地真誠道歉。
但李義山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什麽道歉?你並沒有做錯什麽,孩子長大了也會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你喜歡上了武道,那就一直練到底就是了。」
「這本來就是一件好事。」
「咳咳——」
李義山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連忙拿起手帕捂住了嘴巴,連續咳了好幾聲,幾乎將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徐鳳年心中一緊,連忙上車扶住李義山,
同時將一股真氣注入他的體內。
為李義山撫平脈搏。
而他此時也終於知道這車廂內的血腥味兒是從哪裡來的了,是李義山咳嗽咳出來的!
「師父,你生病了?」
「普通的風寒罷了,不影響的。」
「如果隻是普通的風寒,那你此時為何如此虛弱?」
徐鳳年顯然不信這個理由,異常認真地說道,「而且如果隻是普通風寒的話,我相信黃蠻兒不會將你帶到雪月城來的。」
李義山啞然失笑,片刻後才緩緩地說道,「鳳年也學聰明了呀。」
「老師,我一直都是這麽聰明的。」
「是啊,一直都是這麽聰明,隻是命途有些多舛。」
李義山唏噓地感慨了一聲,而後說道,「不過,以你現在的武道實力,就算命途多舛也能改變一些了。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成為了葉霖的徒弟。」
「這個身份對你的命運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徐鳳年忽然打斷說道,「老師,能不將我的師父牽扯進來嗎?」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算計葉霖。
徐鳳年知道李義山的能力。
以天下為棋盤,密謀整個天下,可以將任何人都算計在其中!
是能與黃三甲並肩的智謀之人,被世人稱為陰才。
李義山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而後酸溜溜地說道。
「看來,葉霖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這個師父還要重要呢。」
「放心,我並沒有算計過葉霖。」
「實際上他也無法被算計。」
「他是一個非常有自己主見原則之人,而且實力強大的變態,這種人在棋盤之中一般稱為天懸子,是能影響整個棋盤的變數,偏向誰誰幸運,壓向誰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