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南心有工資,她犯不著要花他的錢。
沒有衝大舅母發脾氣,他隻是說:“大舅母說的是,隻是這老師也就是麵子風光,而且南心馬上要生了,大家都不容易。”
大舅母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日子都是算計著過的,錢都是省出來的嘛,你和南心兩人省省,這錢不就給勤學省出來了?”
“我還聽你媽說,你和南心連冰箱都用上了,家裡都是汽水和水果。”
陳勤之望著頭頭是道的大舅母,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被人做了一個局,彆人怎麼說都可以,他做什麼都不行,做什麼都是錯的。
沒有跟眼前的農村婦女解釋太多,陳勤之隻是笑了說:“大舅母說的都對,這錢確實都是省出來的,我表哥快三十了還是單身,他沒有家庭負擔,一定存了很多錢給大舅母。”
大舅母一聽,臉色一下就變了,被陳勤之懟的一陣紅一陣白。
最後說:“這在說你的事情,你扯你表哥做什麼?你表哥他沒有你這麼不懂事。”
說完,她起身站了起來,看向正要進屋的陳勤之他媽:“桂香,你家的事情以後你自己處理,你彆喊我過來說話了。”
兒子今年29了,一直遊手好閒的沒有對象,村裡早就七嘴八舌說的不好聽,她也真是缺心眼,自己家都這樣子,她過來摻和彆人兒子結婚做什麼?
結不了最好,都陪她兒子一起打光棍。
“大嫂,勤之他是讀書讀傻了不會說話,你彆跟他一般見氣。”
大舅母頭都不回的走了,飯都不吃了。
秦桂香留不住她,進屋就說陳勤之:“勤之你怎麼說話的,怎麼句句話都戳你大舅母的不痛快?”
陳勤之平靜地望著他媽沒有說話。
他那眼神,秦桂香心虛了,說鍋裡菜要糊了,就趕緊回廚房了。
秦桂香總覺得這個兒子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以前很在意彆人,很想做一個好人,現在好像都不在乎了,就連他大舅母的話,他都能頂回去。
他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樣,看得她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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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對不住他。
晚上吃飯,秦桂香給陳勤之夾菜,她給他夾一塊雞,就要給陳勤學夾兩塊。
陳勤學不喜歡秦桂香偏心,就把雞腿和雞翅都夾到陳勤之碗裡:“我哥今天回來,這雞是殺給他吃的,媽你彆給我夾了,我平時又不是吃不著。”
頂著那張臉,他在外麵就沒有缺過吃喝。
“我又不是沒給你哥吃,都是不知好歹的。”
秦桂香的偏心,陳勤之早就習慣,再說這都重活一次了。
吃完晚飯,陳勤之把他爸生前的躺椅搬到了外麵,他躺在椅子上看著天空,很久沒有看到這樣滿天的繁星。
漢城好多年沒有這樣多的星星了,
興許,是他很多年沒有抬頭往上看看了。
手裡搖著蒲扇,陳勤學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哥,你還在和大舅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