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懷夢正一臉專注地拿著兩根枯枝，嘴裡還念念有詞，裝作在給人動手術的樣子。
陳芸芸則是把和好的泥巴往自已臉上糊，一邊糊還一邊扯著陳綺雯的衣角，急切地問她自已美不美，是不是娛樂圈最美的女星。
而陳綺雯則是麵前放著一個舊鍵盤，雙手熟練地敲打著，仿佛正在進行編寫一串高難度的代碼，隻是那略顯癲狂的表情昭示著她此刻混亂的精神世界。
何琴雪怎麼也沒想到這三個女兒的瘋病竟然已經嚴重到了這般地步，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已的情緒，捂著嘴嗚咽出聲。
此刻，她心中對陳星文的不滿達到了巔峰。
要不是陳星文......要不是她，這幾個女兒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夢夢、芸芸、綺雯......”何琴雪忍不住嗚咽著喊出她們的名字，聲音裡滿是痛苦與悔恨。
三人聽到聲音，身子微微一僵，像是從自已的世界裡被強行拉了出來，隨後先後緩緩轉過頭來。
陳綺雯歪著頭，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看著何琴雪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媽媽？”
何琴雪聽到這一聲“媽媽”，心中更是一陣刺痛，她淚流滿麵，哽咽著說道：“是媽媽的錯，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把你們害成這樣的......”
這一刻，何琴雪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已當初的盲目與糊塗。
哪怕她當初沒有一味地縱容陳星文，在陳芸芸受傷之後，就能夠警醒起來，或許陳懷夢和陳綺雯都不會出事了......
何琴雪邁著沉重得仿佛灌了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緩緩走向三人。
她想抱抱她們，想好好地跟她們說一聲對不起，想用自已的懷抱去溫暖撫慰她們。
可就在她即將走到三人麵前的時候，陳綺雯突然眉頭一皺，那原本還算平靜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撅著嘴大聲喊道：“是壞媽媽！姐姐們，是壞媽媽！”
陳懷夢和陳芸芸聽到這話，立刻變得恐慌起來，仿佛何琴雪是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
陳芸芸也跟著叫嚷道：“是壞媽媽，壞媽媽不喜歡我們，她隻喜歡弟弟，她老是打我們，我們也要打她！”
陳懷夢也在一旁附和著，揮舞著手中的枯枝，激動地喊著：“對，打壞媽媽，壞媽媽不好，壞媽媽不救我！打她！”
話音剛落，三人便像瘋了一樣，紛紛撿起手邊的土疙瘩、野草枯枝，甚至還有石塊，紛紛朝著何琴雪用力地砸去。
何琴雪完全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抱頭鼠竄，想要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可那三個已經陷入瘋狂的女兒卻根本沒想過要放過她，嘴裡喊著各種怨憤的話語，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氣勢洶洶地朝著何琴雪衝了上去，對著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畢竟是精神病人，她們沒有什麼下手輕重的意識，再加上潛意識裡對何琴雪本就有著深深的怨憎，所以三人下手都特彆重。
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何琴雪的心上，讓她痛苦不堪。
而一旁的那兩個男護理卻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一般，站在那裡無動於衷，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何琴雪被打得慘叫連連。
直到她被打得都快昏過去了，這才不情不願地出來“解救”了她。
此時的何琴雪，原本就因為昨夜的折騰而顯得憔悴的麵孔，此刻更是變得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