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真的不肯幫!
崔琬氣得險些失態。
做什麼說得這樣冠冕堂皇,說到底,還不就是看不起她是個庶出的!
她就說崔瑜怎麼可能蠢到抓不住重點,原來根本就是不想幫她,這才裝瘋賣傻,故意跟她兜圈子。
白白浪費她許多唇舌。
崔珍是真小人,那崔瑜就是偽君子,怪不得她們姐妹倆這樣投契,根本就是臭味相投,一起欺負她這個無依無靠的可憐庶女。
等著瞧吧,她早晚得撕開她們的嘴臉讓大家看清楚這兩位金尊玉貴的嫡姑娘,到底長了副什麼顏色的心肝。
虧她還當崔瑜是個好相與的,結果她連堂姐的忙都不肯幫,簡直就是自私自利到極致了,之前真是看錯了她。
崔琬想,若非日後她還用得著崔瑜,指定現在就跟她翻臉!
“四妹妹,”崔琬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撐住笑容道,“你受人蒙蔽,誤會了我,我不怪你,日久見人心,我的心意,你總有一日會明白的,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她說完便不再多留,臘梅行了個禮,急匆匆地跟上去,“姑娘怎麼辦呀,那詩會您不去啦?”
“怎麼不去?”崔琬站定了,沉沉道,“她不是說她是我那嫡母的晚輩,插不了手嗎,那我便去求我那嫡母的長輩去!”
“老夫人能管這個嗎?”臘梅不確定道。
“難道我不是她的孫女,不是這府裡的姑娘了不成?她不管,我就磨到她管!”
崔琬拍拍臉頰,重新掛上溫柔恬靜的笑容,直直朝著鬆鶴齋正堂而去,正好看到蔣氏站在老夫人屋外出著神。
“大嫂嫂?”
這也是個能在她出嫁時給她添妝的,崔琬弱柳扶風地走過去,“大嫂嫂也來給祖母請安?我正好來陪祖母說話,咱們一塊進去吧。”
這才真正是個麵慈心軟的,進府這麼多年,聽說就是跟粗使下人們,都沒講過半句重話,說不準還能幫她說情呢,崔琬默默盤算著。
“二姑娘,”蔣氏卻像驚到了似的,不自然地看了崔琬一眼。
她沒有如往常般柔柔笑著答應,反而道:“二姑娘先進去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做,過會兒再來給老夫人請安。”
怎麼連蔣氏都對她這樣冷淡了,崔琬絞著帕子,不滿地看著蔣氏離去的背影。
她心裡不由生出些狐疑,今日的大嫂嫂好像有點奇怪,但她現在沒工夫去管蔣氏的閒事,還是自己的事情最為重要。
崔琬扭頭走進了堂屋。
在她身後,侍書扶著臉色蒼白的蔣氏緩緩走出鬆鶴齋,擔憂道:“大奶奶不是想好了,要跟老夫人講大太太的事情了嗎?”
“我……我不知道。”
蔣氏滿目猶疑地搖了搖頭,“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沒想到會碰上二姑娘,這一退出來,滿肚子的勇氣又都散儘了,你說,這會不會是上天在阻止我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