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海俊喘著粗氣,卻又極力地控製著自己怦怦地心跳。
“楊主任……我爸已經八十歲了,如果這麼拖下去,我們軍醫大學的那個朋友也說過,頂多半年,說句難聽的話,死馬當活馬醫,出了問題不需要你擔任何責任!”
“人各有命,老爺子打了半輩子仗,晚年也享過福了,楊主任,你隻管儘力而為,老爺子有沒有這個命,就靠他自己了!”
楊建業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鬆口。
聶海俊慢慢地站起身,向楊建業深深地鞠了一躬。
宋雁平和楊建業趕緊也站起來去扶聶海俊。
“聶大哥,你這是乾什麼啊!”
聶海俊說:“無論如何,就麻煩你了!聽天由命,請楊主任儘力就好!”
聶海俊死死地抓著楊建業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楊建業歎了口氣,說道:“好……聶大哥,先坐下說!”
三個人重新坐下後,楊建業說:“手術我可以接,但是現在麵臨了肝源的問題。”
聶海俊心中當然明白,手術可以做,真正的大問題還是肝源。
宋雁平問道:“楊哥,現在數據庫裡沒有肝源嗎?”
楊建業想了想,回道:“肝源有,但是我們要做匹配,匹配成功了才行。”
“如果我沒記錯,數據庫裡大概有300多個肝源,我明天要一一篩選,這個匹配過程大概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好!那就辛苦楊主任了!”
聶海俊眼含熱淚,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當晚,三個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從老爺子的肝移植聊到了肝移植手術的一些技術指標等。
聶海俊不禁對楊建業的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術表示欽佩。
但是,聶海俊更感謝的是宋雁平。
起初,聶海俊通過軍醫大學和部隊等所有的人際關係,聯係了全國各地的專家學者。
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拒絕了給聶海俊他爸做這個肝移植手術。
因為沒有人願意擔這個風險,如果這場手術出現了意外,對於他們的從醫職業生涯,無疑就是一場終止。
一周後。
楊建業通過對全國肝源數據庫的比對,信息分析和綜合考量,卻沒有找到一個適合聶海俊他爸的肝臟。
楊建業讓他們再等等,因為數據庫每天都會更新。
他也讓他們opo的人幫忙留意能夠匹配成功的肝源。
宋雁平和聶海俊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兩個人都感覺有點兒心如死灰。
而聶海俊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令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多,宋雁平就接到了楊建業的電話。
宋雁平一看是楊建業打來的,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
“楊哥,是有肝源了嗎?!”
“有了,今天淩晨五點,我們醫院接了一個車禍的重創傷患者,送來後一邊搶救一邊檢查,我opo的一個學生偶然發現,他的肝指數數據可以跟老爺子匹配的上,不過……”楊建業的欲言又止,讓宋雁平頓時心急如焚。
“不過怎麼了,楊哥你倒是說啊!”
“不過,那個人搶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