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楊建業給宋雁平回了電話。
“宋老弟，什麼事情這麼著急找我？”
宋雁平從楊建業的聲音中聽出來他有一些疲憊，便問道：“楊哥，是不是累壞了？”
楊建業“嗯”了一聲，說：“院長的老丈人，折騰了快四個小時，雖然是個小手術，但是也不能儘快下手術台，拖的時間長一點也有好處。”
“哦……今晚喝兩杯？”
楊建業哈哈一笑，說：“行了，宋老弟，你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我們之間誰跟誰啊！”
宋雁平一聽，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是這樣的，楊哥，我一個很好的大哥，他爸肝硬化伴隨衰竭，目前很嚴重，需要換肝，你看……”
“什麼年紀？”楊建業問道。
“80了……”
楊建業愣了兩秒，說：“兄弟，不是我不幫你，是現在等肝源的人太多了，你也知道，上個月從公司走的那一個肝兩個腎有多費勁。”
宋雁平沉默了兩秒，說道：“楊哥，這個忙沒有你真的不行，你看這樣行不行，今晚我把我這個大哥叫出來，咱們一塊坐下來聊聊。”
楊建業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會答應，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拒絕宋雁平。
“這個……宋老弟，有沒有肝源我實在是心裡沒有底，我們opo監護室現在躺著的那兩個，渾身上下就眼角膜和腎還能用。”
“這是一，二呢，你那個大哥的父親已經80歲了，人體最大的手術，肝移植術可是排名第二，比心臟移植術都複雜的多。”
宋雁平不想為難楊建業，但是他是最後的希望了。
“楊哥，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個大哥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幫我想想辦法。”
楊建業略微思忖一秒，說：“弟兄，我方便問問你的這個大哥是誰嗎？”
宋雁平說：“他是東海艦隊司令員，他爸的身份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吧，拿過共和國勳章的人。”
楊建業的下巴差點兒就掉在了地上！
“宋老弟，你簡直是在開玩笑！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手術成功了皆大歡喜，萬一手術不成功怎麼辦？我他媽死一百回都不夠啊！”
楊建業心驚膽顫地罵道。
“好，就算手術成功了，肝移植術還有一年左右的排斥期，排斥期還要用大量的藥物進行對抗，老頭兒能抗住嗎？你得考慮各種因素啊，不是切下來裝上一個新的就行！”
宋雁平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兩個人在電話兩端沉默了良久，宋雁平隻能用緩兵之計了。
“楊哥，這樣吧，我把我大哥約出來，你跟他聊一聊，我的意思是，哪怕安慰安慰他，或者說你把這個肝移植的事情跟他說一說，解釋一下。”
“說什麼？怎麼說？”楊建業問道。
“你就跟他說一說這個手術存在的風險，成功率有多大，實在不行就拒絕唄，又不是說非要霸王硬上弓！”
楊建業想了想，說：“弟兄，這個事情的風險是百分之九十九……”
楊建業說到這兒，轉而鼻息一歎，說道：“行吧……你讓他把他爸的檢查材料都帶上，晚上見了麵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