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腎廟、給我煉!(1 / 2)

中午時分。

淨仙觀的大殿之中。

陳黃皮盤坐在蒲團上,背後站著長了兩顆腦袋的觀主。

再往後,則是正對著的牆壁上掛著的三幅道人畫作。

原本,這正麵牆都是供奉神明的位置。

隻是,陳黃皮師父瘋了以後,就將神明趕了出去。

然後又將自己的三幅畫像掛了上去。

左青右白中間紫。

按照長幼尊卑的順序排布。

淨仙觀很講究這個。

觀主講究,陳黃皮講究、黃銅油燈也講究。

此刻,它坐在大殿高高的門檻上。

左右分彆是狐狸山神和索命鬼。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好像觀主那三幅畫有點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對勁。”

說這話的是狐狸山神。

它總覺得,那三幅畫像上的觀主,好像在盯著它一樣。

越看越覺得不自在。

黃銅油燈瞥了一眼那三幅畫,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這三幅畫掛上去不知道多少年了。

有時候,它還被放到供台上。

早就習慣了,能有什麼不對勁。

“小狐狸,你神魂受損嚴重,一驚一乍的很正常。”

“真是這樣嗎?”

“不然呢?你的意思是你比本燈靈覺還敏銳?”

“倒也是。”

狐狸山神將信將疑。

它神魂自從沒了一半以後,就常常感覺到頭痛。

記憶力也大不如從前。

雖說總感覺不對勁,但黃銅油燈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是它的錯覺。

這時,索命鬼突然開口道:“黃二,契主耳朵裡又冒樹枝了,他真能降服住那顆魔樹嗎?”

“鬼知道能不能降服,他太邪門了,比魔樹都邪門。”

黃銅油燈有些擔憂的看著陳黃皮。

此刻,它能感覺到陳黃皮的身體內,正在散發出一股充滿了陰戾的氣息。

那氣息中還夾雜著一絲生機,一絲癲狂的意味。

是魔樹的氣息。

現在是白天,想要進入舊觀得等到晚上。

因此,趁著這會兒功夫。

陳黃皮便讓它們仨在這護法。

而他則去嘗試著降服被關在腎廟之中的魔樹。

此時此刻。

陳黃皮兩隻耳朵裡分彆探出了一根乾枯的枝丫。

就連鼻子裡也是。

枝丫仿佛無孔不入。

陳黃皮心神沉入體內。

如同活物的腎廟取代了兩顆腎臟,腎廟上生長著筋膜血肉,時不時的跳動抽搐幾下。

在腎廟的右上方。

則是肝臟的位置。

一縷縷黃綠色的精氣從肝臟處滋生,日夜循環,鑄就肝廟。

隻是,就像一開始鑄就腎廟那般。

這些精氣極為微弱。

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鑄就肝廟的輪廓。

陳黃皮心中暗忖道:“葬神墳,還有黃泉陰土都凶險萬分,肝廟的精氣短時間內是派不上用場了。”

五臟煉神法極為奇異。

腎是水、肝是木、心是火、脾是土、肺是金。

五行循環,相生相克。

每煉成一座臟器廟,對應的五臟就會消失,滋生的精氣也就蕩然無存。

隻是。

陳黃皮卻很不甘心。

他可以接受兩顆腎沒了,也可以接受好不容易修煉到那麼充足的精氣也沒了。

但不能接受的是。

自己好不容易煉成腎廟,又把魔樹這種成了劫的邪異關在裡麵,到頭來自己的實力反而遭到了削弱。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腎廟鎮壓的不是魔樹。

而是他呢。

因此,他便想著師父說過的話。

若是把屬木的魔樹請進屬水的腎廟,那魔樹就會生出逆反心理。

需加以拳腳猛擊。

打服它才行。

想到這,陳黃皮將目光放在腎廟的大門前。

然後。

門前便出現了陳黃皮的身影。

這是他的心神。

兩座大門中間合上,看不到任何一絲縫隙。

連黑煙都無法從裡麵出來。

隻是,聲音卻可以。

嘩嘩嘩……

像是魔樹的身軀在抖動。

吱吱吱……

像是魔樹的枝丫在劃牆。

陳黃皮

似有所悟:“水生木,想來魔樹在腎廟裡一定活的很滋潤吧。”

隻是,這時候後悔也沒辦法了。

能不能收服魔樹。

還得看他的拳頭夠不夠硬。

想到這。

陳黃皮便推開腎廟大門。

廟門一開。

入眼就是無比平靜,如同鏡子一般的黑暗。

那是黑煙凝聚的。

現在腎廟以成,黑煙好像也不再活躍。

就算打開廟門也不會冒出來。

就跟死了一樣。

陳黃皮走進腎廟,身後廟門自動關上。

眨眼間,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變。

四周的空間在被拉長。

黑暗在褪去。

腎廟的大殿,與淨仙觀的大殿極為類似。

隻是左右各有兩個高高拱起的耳殿。

無數根漆黑的鎖鏈,便紮根於左右兩個耳殿之中,而鎖鏈的另一端則束縛著魔樹。

魔樹的身軀極為龐大。

即便是沒了樹冠,光是那些樹枝拚湊在一起,也能稱得上遮天蔽日。

它的樹乾,更是高大無比。

仿佛是參天的建木一般。

隻是,如今的魔樹卻極為淒慘。

左右耳殿的漆黑鎖鏈繃緊,將它牢牢的固定在大殿的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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