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要你等有何用?”
“廢物,都是廢物!”
個個身穿大紅官袍的官員低著頭,任由宋天罡劈頭蓋臉的痛罵。
“四十尊神明呢?”
“還有那些修士呢?”
“誰能告訴本官,他們都去哪了?”
這事可大可小。
整個許州城都是宋天罡的一言堂。
他一聲令下,這事完全壓的下來。
甚至現在整個許州城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問題來了。
宋天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隻知道,那些移民昨天就已經進了十萬大山,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許州城外。
而且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
有人忍不住開口道:“那些移民的記憶全都被抹去了,神明們也無法恢複,否則定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要不,擇一殘民交給城隍大人,或許可以回溯昨夜的經過。”
“回溯個屁!”
宋天罡勃然大怒,養氣幾十年的風度全都不顧了,怒道:“要是能回溯,本官至於把你們這些廢物叫進來?”
許州城的城隍是他的七叔公。
是從京城宋家來的。
若是公事,比如先前讓林業等人去十萬大山尋找汙染源,挑動城內百姓的情緒,以收割賦稅,那七叔公自然會幫他。
可這是私事。
又和那變異神像身上隱藏的成仙的秘密有關。
給他一萬個膽子。
他也不敢去找七叔公。
沒有回溯出什麼東西還好,要是真的回溯出來一些不該回溯的東西。
那整個宋家都要拿他是問。
神道隻是無奈之選。
仙道才是宋天罡的野望。
就算要讓宋家知道,那也是他參悟了成仙的秘密,修成了仙以後才會考慮的事情。
甚至於這些日子。
宋天罡每日都隨身攜帶著金印。
因為隻有金印加身,他才是堪比城隍的一洲之牧,他的一言一行,他所見過的人,都會被金印上那無窮無儘的人氣所扭曲。
也正是因此,七叔公才發現不了他的所作所為。
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
仆人走了進來。
宋天罡眉頭一皺,對那幾人嗬斥道:“此事本官暫且壓下,去把那些移民們安排妥當,否則爾等這身大紅官袍也不用穿了。”
“如何安排?”
眾人苦笑,是殺是放倒是給個準的。
這安排說法可大了去了。
宋天罡深吸一口氣:“抹去記憶,該坐牢的坐牢,該回家的回家。”
“滾吧。”
眾人這才連忙退了出去。
仆人見此,搖頭道:“大人,秋月小姐還沒回來。”
“我知道。”
宋天罡陰沉著臉,端起一杯茶便喝了一口:“按照先前的慣例,她應該馬上就要傳信回來了吧?”
“是,您喝完這杯茶以後就要傳信回來了。”
“嗬嗬。”
宋天罡冷笑一聲,將茶水一飲而儘。
然後身影一閃。
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是在宋府的一間屋子內。
那屋子從外麵看隻是尋常。
可裡麵卻大的嚇人。
一尊尊神明們盤坐在其中,人氣旺盛到空氣中都在逸散著。
宋天罡早就已經修到了元嬰的極致。
他無視這些人氣,隻是走到那些神明麵前。
“見過大人。”
神明們不敢托大,全都行了個禮。
“一直在和秋月聯絡的是誰?”
“回大人,是我。”
一尊約莫四十歲左右,頭戴儒冠的神明走下了神壇。
宋天罡麵無表情的看了這神明一眼,腰掛的金印頓時射出一道金光,瞬間沒入這神明的雙眼之中。
那神明忽然僵住,雙眼茫然一片。
緊接著,神明便張開口,發出了宋秋月的聲音:“叔父,我是秋月啊,你怎麼隻派來了四十尊神明,太少了,再來一些,再來一些。”
“四百尊夠嗎?”
宋天罡道:“許州城內有數千尊神明,除去七叔公外,還有四尊縣城隍,我看還是一並派去吧。”
“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
說完,宋天罡一把拍碎那神明的腦袋。
道道人氣,頓時卷入他的金印之中,
金印在身,宋天罡在許州城內便是堪比城隍一般的存在。
其餘神明見此,一個個全都低下頭,仿佛沒有看到。
宋天罡麵無表情的走出屋子。
隨手一揮,原本被這些神明們吸食的人氣,便仿佛有了意誌一般,直接將所有神明都困在裡麵。
屋外,仆人站在一旁。
宋天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後來派去的五十尊神明還能聯係上嗎?”
“能聯係的上。”
“把它們叫回來吧。”
仆人怔了怔:“是,我這就去做,那秋月小姐呢?她的命牌還在。”
言下之意就是人還活著。
難道就這樣不管了?
宋天罡忽然笑了一聲道:“她是宋家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是現在還不是接她回來的時候,且等一等吧。”
“小人明白了。”
仆人心中明悟,等命牌碎了時候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