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太清楚承包的這塊靠近海邊的荒地,是多麼寶貴的一筆財富!
相比較上一世,他狼狽不堪的逃離。
現在,他已經紮根在家鄉,擁有了屬於他的產業。
不一樣了。
真的不一樣了。
吳安靠著船篷,把帽子蓋在臉上,隨著漁船晃蕩,緩緩睡著。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耳邊聽到阿青在喊:“出水啦,出水啦。”
翻了個身。
船棚外麵陽光熾烈,白的耀眼,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才看清楚卷揚機正在作業,將地籠從海水裡拉出來。
阿青高興的手舞足蹈,看著收獲應該不錯。
老符沒在操船,也在旁邊幫忙收拾漁獲。
看著還是以蝦蟹為主。
吳安手一撐,站了起來。
從旁邊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半,另外一半洗了一把臉,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
走過去幫著一起挑揀。
乾著,乾著,他發現自己還不如老符挑揀的快。
彆看老符年紀大了,但是手腳麻利的很,尤其是很有經驗,一抓一挑一扔,蝦蟹就飛著落入框裡。
準確率不能說百分之百,也可以說沒有出錯。
“老符,你可以啊。”吳安幾次下手去拿,結果都被老符頭搶了先,笑著說道:“你可以慢點,不用那麼著急,彆把自己給累到了。”
“不累,不累,總要對得起那麼多工資。”老符頭笑了笑,說著話,手上也沒停:“今天的收獲看起來也不差,我這兩天賺的錢抵得上在陳家漁船上半個月的工。”
“阿安,你是船主,看著就好,用不著親自動手。”
“我來,我來。”
說完。
就把吳安麵前的須蝦扒拉起來,麻利的裝進了活魚倉的網箱中。
吳安哭笑不得。
懶得和老符頭多說什麼,走到了對麵蹲下來繼續忙活。
結果老符頭又過來搶。
吳安急了:“老符,我命令你,你就在對麵忙活。”
“不許過來搶我的活。”
“你要表現我不反對。”
“可我作為老板要乾點活,你要攔著,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說完。
自個就樂了。
老符頭也跟著笑,半天憋了一句話:“你這對我也太好了。”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咱們都是平等的,不存在壓迫和被壓迫。”吳安頓了頓,繼續道:“一份工作,要麼錢多,要麼事少,要麼離家近。”
“咱這出海打魚,說白了什麼都不挨著,那當然是開心最重要了。”
“我這可不是隨口說說,而是有依據的。”
“你工作的時候舒心,那在船上你會不會更用心,我是不是能更省心?”
老符頭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道:“你說得對。”
“年輕人當老板果然很不一樣。”
“我的陳家漁船上乾活,陳老大拿鞭子抽著我們乾活。”
“說起來也是怪了,他越是催,大家越是磨洋工。”
“鬨到最後,我還兩頭不落好。”
說到這裡,老符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複雜。
吳安笑了笑。
他這個九零後當老板,肯定和一些老古板是不一樣的。
在未來00後出來打工,那也是很有個性的。
整頓職場可不是鬨著玩的。
至於老符頭兩頭不落好,他挺好奇的,可看老符頭沒主動說,他也就沒問。
結果阿青把第一排地籠收拾好,正好聽到這個八卦,好奇問道:“怎麼就兩頭不落好了?”
老符頭遲疑:“說出來我怕你們笑話。”
阿青更加好奇:“這麼搞笑的嗎?那你更得說說了,讓我們樂嗬樂嗬。”
“快說,快說。”
老符頭:“……”
吳安嘴角扯了扯,心說阿青你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