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薔乾笑兩聲,不好應答。
他們屬於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和薇兒算是假成親,在一起這麼久,他可還是個雛兒。
至於薇兒是不是雛兒,他就不知道了。
很快,各類菜蔬果肉端上桌子,王薔喝了一口酒,朝著李存希道:
“希澤兄弟,為兄前兩日待在涼州城中,倒是聽到了一些你的威名。”
“想來,兄弟你不過是殺了個把人,弄死一兩個刺史,搶了些東西,又占山為王罷了。”
“這大周居然敢通緝你,還把你列為天字第一號通緝犯,真可謂是欺人太甚!”
李存希也是憤憤不平,道:
“這大周的皇帝可不就是欺人太甚麼,我等兄弟原先有十來人,另還有幾個親隨伴當。”
“在我輾轉多地之時,我那些兄弟和親隨伴當也被弄死了五個,氣的我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他日若是在西域得勢,有了反攻大周的機會,你就看我和不和那狗皇帝拚命就是了!”
李存希說話間,唾沫星子橫飛。
他不管是表情上、眼神中,還是言語裡麵,都夾雜著對大周皇帝武則天的不滿。
他像是要生食武則天一樣,在王薔麵前大放厥詞。
虎敬暉憋著笑,把頭埋低,做深思狀,實則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你還跑來試探我們和皇帝之間的關係,這不是招笑麼。”
“李存希和皇帝之間有誅族之恨,罵皇帝的話還不是張口就來,根本看不出來破綻。”
李存希的辱罵從一開始就沒有停過,一直罵到所有的菜品都上完,他還在喋喋不休的問候武則天祖宗十八代。
武延昊對逼死自己爺爺的武則天沒什麼感情,也就任由李存希瘋狂辱罵武則天。
王薔坐在主位上,聽著李存希的謾罵聲,心中對於李存希的那點防備之心越來越少。
就連薇兒也放下了戒心,相信李存希對武則天恨的咬牙切齒。
終於,李存希有些口乾舌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劣酒潤喉嚨,又把酒杯放下,還要謾罵。
就在這時,王薔出言道:
“賢弟對皇帝如此痛恨,也是情理之中。”
“為兄對皇帝也是頗有成見,在這方麵,我等兄弟是同道中人。”
“實不相瞞,為兄已有造反之意,隻是苦於沒有人手,因此沒辦法割甘涼以自治。”
“但不知,賢弟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李存希歪著頭,把剛喝進嘴裡的酒全噴在地毯上。
他抬起頭,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王薔。
“大哥,你做什麼春秋大夢?”
“割甘涼以自治?”
“朝廷在甘涼地區有足足十萬大軍,殺你們就跟玩一樣。”
“要想造反,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跟著小弟前往西域,我們在那裡發展,十年八年之後,我們壯大起來,就可以反攻大周,叫大周的邊關不得安寧!”
李存希一本正經的胡扯,倒是讓王薔陷入沉思。
在王薔看來,割甘涼以自治的確也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可除了割甘涼以自治之外,他們這些人的腦子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計策。
王薔轉向李存希,恭敬道:“賢弟方才所說往西域發展,不知可否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