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陛下真會將他……”
李翰遲疑一番，還是沒把那幾個字說出來。
“陛下的年紀大了，總有昏聵無能的時候，若是賤人挑撥，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封可言一想到梁王武三思那等賤人，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皇帝的侄子裡麵賢能之人不少，但是無德無能之人也不在少數。
似武三思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還真是極為少見，可偏偏武三思靠著武則天的寵愛，爬到文昌右相之位。
如今更是逼得李存希不敢還朝。
簡直是人神共憤！
“走吧，我們該回洛陽複命了。”
“工部尚書半個多月前致仕，位置至今空懸，我若因此案升工部尚書，定然拔擢你為工部侍郎。”
“但有一言，我希望你能時刻謹記是誰替我們擦了屁股，恪守本心，為李大人效力。”
封可言一邊走進船樓，一邊說。
後麵的李翰心知肚明，半仰著頭，眼神無比堅定。
“秦國公殿下待我不薄，我一定不會忘記秦國公殿下的恩情。”
“如此甚好。”封可言說，“走吧，離家這麼久了，也該回去好好的陪陪家人了。”
“也對，我那夫人也不知如何了。”
……
十天之後，洛陽，封可言和李翰入宮麵聖。
走了最基本的流程之後，封可言把文書遞到武則天的龍案上。
武則天低頭翻了翻文書，內心五味雜陳。
她最寵愛的臣子元齊是鐵手團宗主，甚至還一手勾結了揚州上下幾百名官員，弄出這麼大的案子。
揚州上下斷了兩個月的官鹽，鐵手團牟利不知道多少。
直到現在，涉事官員雖然都死了，可鐵手團卻沒什麼損失，隻死了一個元齊。
就連元齊的妻兒，都不知去向，隻能說是案子結了但人沒殺完。
良久，武則天把文書放下，看了一眼好不容易上一次朝的武承嗣。
“邗溝覆船案，諸位心中大抵都知道了。”
“揚州官員勾結官軍，串聯江湖巨惡鐵手團，弄出了如此駭人聽聞的大案。”
“承嗣，你怎麼想？”
早就得到李存希傳信的武承嗣上前一步，朗聲道：
“臣以為，他們罪該萬死，理當夷滅三族。”
武則天微不可察的點頭，又看向狄仁傑。
“懷英，你覺得呢？”
狄仁傑拱了拱手：
“陛下聖明，自可決斷。”
武則天又拿起文書，卻不再過問武三思。
她看了又看，最終站起來。
“柬之，命門下省擬旨。”
“工部侍郎封可言，協同欽差大臣李存希破獲邗溝覆船案，勞苦功高，特擢升為工部尚書。”
“水部郎中李翰，補工部侍郎。”
“願兩位愛卿能夠精誠竭力，做好份內之事。”
封可言和李翰得償所願，一起躬身行禮。
“臣等，謝陛下天恩浩蕩，定然儘心竭力為陛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