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妹妹這種不諳世事的,都能想到這一點,她又何嘗想不到。
隻不過那河南府牧李存希,至今沒有和元齊撕破臉麵,這才讓雲姑有了一種僥幸心理。
現在窗戶紙被親妹妹戳破,她也不得不去思考思考接下來到底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
四堂堂主豹衝與她有救命之恩,並且為此搭上了一條腿。
她不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彆說了,小清,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雲姑放開葛亞清,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感覺頭疼,索性擺脫葛亞清,走出房間,反手就把門給關上。
正好,迎麵就撞上了從外麵走進來的幾名屬下,幾人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來到她的麵前。
“堂主,一堂堂主至今未歸,我們是否一直待在鐵仙觀中?”
“你們去坐會兒吧,我正是要等大師兄回來的。”
雲姑有些頹廢,打發走了屬下,便獨自來到三清殿中,坐在一個蒲團上。
往日裡,她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大師兄龍風總是會為她答疑解惑。
每次聆聽龍風的教誨,都會讓雲姑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而這一次,她心亂如麻,卻沒能等來龍風,也沒能聽見龍風的諄諄教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夜幕降臨,忙碌了一天的龍風總算是回到鐵仙觀中。
他和虎雲通知了各堂的兄弟們,讓他們回到各自的住處,沒有命令不得私自外出。
隨後他就趕回鐵仙觀,來找雲姑了。
在李存希麵對鐵手團的安排裡,龍風並沒有聽到有關針對雲姑的安排。
越是如此,他越是要監視好雲姑,這才不辜負李存希的期望。
“大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枯坐三清殿中的雲姑,總算是等來了救星。
“說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最好還是和以前一樣詳細一些,你知道的,你說的越詳細,我越是可以分析的透徹。”
龍風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並不急著去問葛亞雲的所在。
雲姑想了很久,終於問道:“親人更重要,還是恩人更重要呢?”
“這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你或許可以說的更清楚一些。”
“如果你的親人和恩人要死鬥一場,二你必須選擇幫一個,你會選擇幫誰呢?”
“如果你所謂的清楚一些就是指這麼一點點,那麼我無論如何也給不了一個很好的結果出來。”
龍風睜開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雲姑。
“當然了,這世間一切的事情,主事之人其實都可以根據一個字來行動。”
“這個字,就是心。”
“雲姑,隨心而動,隨心而行,這才不會讓你後悔餘生。”
“如同你剛才所說的一般,恩人和親人哪一個更重要,如果連你自己都分辨不清楚,那麼彆人是給不了你答案的。”
“能給你答案的,隻有你的心。”
龍風突然歎了一口氣,他緩步起身,背過身去,不再看雲姑。
雲姑若有所思,抬頭看龍風。
冥冥之中,雲姑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事情,她站起身來,朝著龍風拱手行禮。
“謝過師兄,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該說什麼了,那我也就不必再浪費口舌。”
龍風轉過身來,眼中是醞釀許久的些許悲傷。
“雲姑,就在淩晨,豹衝……死了。”
“什……什麼?”雲姑驚掉了下巴。
“他奉命帶著四堂撤退,我和虎雲去迎接他,等我們到的時候,他和四堂兄弟都已經變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