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如何是好?”
“刺史大人,您可不要忘記了,我可不是代天巡狩的李府牧。”
“我,武延昊,我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河南府少尹罷了,我能管的了你們刺史府的事?”
武延昊一臉的不爽,心說今天就是來找你的茬,你他媽的踢皮球踢到我胯下乾什麼。
崔亮臉色愈發難看,但還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既然武大人都這麼說了,那麼這件事情小的我就拍案決定了!”
崔亮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把他們埋了吧!”
武延昊一聽這句逼話,當場站了起來,一甩手中的茶盞,手指指著崔亮。
“臥槽泥馬的。”
“你身為揚州刺史,治下發生這等駭人聽聞的驚天大案,你非但不徹查到底,反倒意圖就此打住,這等行事風格,真是令人發指!”
“本官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尚且不曾見過有哪一州刺史如你一般,對如此慘案視若無睹,還意圖遮掩,真乃荒謬至極!”
“莫說本官此次隻是跟隨秦國公前來,代天巡狩之職也在秦國公身上,本官亦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荒廢政務、遮掩黑白。”
“今日你若說出個合理緣由,還則罷了,要是說不出來,哼哼……”
“本官必然向陛下遞上文書,狠狠地參你這狗頭一本,叫你這狗頭滾下刺史之位!”
崔亮吸了吸鼻子,被罵的狗血淋頭,卻又不敢出言反駁。
他知道他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可他還能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難不成真讓他自己去察查此案,把自己做出來的事情都給他們翻出來?
“爾這狗官,還不速速辯解?”
武延昊怒斥道,惡狠狠的瞪著崔亮。
崔亮搜腸刮肚的尋找理由,隔了半晌,才道:
“武大人,仵作已經驗過屍了。”
“死者都是被一刀斃命,說明動手之人一定是諸多高手。”
“而死者的身份尚且並不明朗,還沒有人認出他們的身份……”
武延昊找到漏洞,一把掀了崔亮的桌子,怒道:
“你這混蛋,沒有人認出他們,你就要把他們入土為安?”
“那麼此案應該如何查明?”
“我等到了揚州不過些許日子,你揚州就連續發生數個案件,我等難不成就這麼回到朝廷去。”
“等到了那時候,陛下坐在上麵問我們,這幾個案子怎麼都沒有人破啊?”
“你讓我們怎麼回答?”
崔亮一個頭兩個大。
他一心想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偏偏武延昊非要查明此案。
而且對方的理由還很正經,都把皇帝搬出來了。
倘若此時他依舊固執己見,那麼,他也用不著在這裡犟了,武延昊隻需找到李存希,以李存希等人名義罷免他的官職。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狗屁不是,還怎麼從邗溝覆船案裡麵撈錢過好日子?
“不知道大人的意見是?”
他腆著笑臉問道。
“貼出榜文,就說挖出屍體近兩百具,問哪一家有失蹤男丁,可以前來認領。”武延昊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