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可汗露出嘲諷般的笑容,撥轉馬頭大笑著離開這個山丘。
和大周開戰?
他又不是蠢貨,他為什麼會覺得現在和大周開戰是好事?
“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意思?我一直要求重開戰事,難道隻是為了我咄陸五部謀利?”
“當然不是,你們要求重開戰事,是為了整個突厥謀利,但是我以後不能接受。”
“你不能當一個懦弱的可汗!”
“我隻記得當年我被莫度叔叔一路追殺逃到大周境內,是大周的宰輔狄仁傑、李存希、李元芳、虎敬暉、陸大有等人救了我。”
“這……”
“而且我能打回來重新坐在這個位置上,也全靠他們的幫助,不然我早就死在莫度叔叔的手底下。”
“……”
“你現在說的倒好,讓我重開戰事?”吉利可汗冷哼一聲,“我就這麼告訴你吧,賀魯,死了這條心吧,隻要我還活著,突厥就不會主動重開和大周的戰事。”
都聊到這裡了,吉利可汗索性也不裝了。
不管是念著什麼人的恩情,他都不可能重開大周和突厥的戰事。
打不打的過是一回事,主要還是因為他不願意和大周重開戰事。
“如果你不願意,明年的十月我還會來找你。”
“你來找我多少次,我都不可能同意重開和大周的戰事。”
“所謂的恩情真的能拴得住草原上驕傲的雄鷹嗎?”
“恩情可以栓得住驕傲的雄鷹,但是友善卻馴不了桀驁的蒼狼。”吉利可汗高聲道。
賀魯太子聽出了弦外之音,拔馬便走,召集他新組建的衛隊,離開了石國,頭也沒回。
始終不曾發過一言的達勒哈,一動不動的眺望著賀魯太子遠去的背影,終於開口:
“可汗陛下,賀魯太子大概率並不是挑唆默啜殿下造反的賊人。”
“想來,幕後的主使者已經隱藏在黑暗之中,等待著我們放鬆警惕。”
“那麼這些人到底是誰呢?”
……
大周,洛陽。
李府中,正在數錢的喬泰打了個噴嚏,不停的吸著鼻涕。
在他對麵坐著的三個男人正在盤賬,把喬泰和虛穀子收的那些賄賂折合成現銀計算總量。
這三個男人最後,就是肖清芳逃出內衛府時帶走的三個閣領。
在最後的時刻,肖清芳讓李存希保住了他們的小小狗命,已經順理成章的投入李存希的麾下,充當門客。
喬泰揉了揉鼻子,一臉無奈的說:“我等習武之人寒暑不侵,怎的憑空打起了噴嚏。”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一邊盤賬一邊說:“興許是有人在記掛著你吧。”
喬泰哪裡有人記掛他,除非是遠在揚州的陳義渠和陶乾,也就這倆人記掛他。
至於李存希、馬榮,幾個時辰前三人才一起吃的早飯,哪裡來的記掛一說。
不過喬泰也沒把這個當回事,立馬就盯著這三人幫他盤賬。
這幾年李存希突飛猛進,連帶著馬榮、虛穀子和他都收了不少的禮,今天李存希突發奇想,才想著盤一次賬。
三個門客吃完早飯就在書房坐著了,馬上辰時都過去了還沒盤到十分之一。
“看樣子咱們上午是盤不完了,當初收禮的時候都忘記瘦了多少了。”
喬泰撓撓頭。
“我去吩咐夥房做飯,咱們下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