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知道李某不會惡言相向,而百官一言不合就互相攻訐?”
“還是說,梁王殿下已經忘記了,李某家裡的事情與誰有關係?”
李存希目光平靜,淡然的提醒武三思。
倘若武三思還沒有蠢到立馬拔劍和他對砍的地步,他就可以想怎麼侮辱就怎麼侮辱武三思。
所謂梁王和當朝宰輔的組合,在李存希麵前已經不太夠看了。
隻不過,為了某些人的麵子,武三思還不能被殺,否則,洛陽城中也不是不能多出一具屍體。
“你……你敢威脅本王?”武三思一指李存希,氣得發抖。
他無論如何也想想不到,三年前跪伏在太極宮甘露殿地麵上瑟瑟發抖的少年,現如今已經成長到敢於威脅他的地步。
現如今,李存希已經是實至名歸的李氏宗嗣扛鼎之人,他再想進讒言除掉李存希,就隻能拿他闔府上下所有人的生命,去賭武則天對他還有沒有一絲親情。
以武三思的智商,唯一能想到栽贓陷害李存希的手段,就隻有武三思一家上下全部死絕,包括武三思自己也得死,死前留下指向李存希的線索。
而且還得是被人謀殺的死法,留下來的線索也必須模棱兩可,隻且恰好讓李存希成為唯一嫌疑人。
也隻有如此,武三思才能有幾率栽贓陷害成功。
否則,也就隻有起兵造反。
可是,武三思這樣的人,真的有魄力放棄這些年靠著栽贓陷害、欺男霸女得到的一切嗎?
顯然不可能。
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他會無比珍惜他的一切。
就好比現在,沒得到李存希的回答,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武三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從今往後,隻要不商議那些和我有關的事情,我來政事堂就不說話了,你們四個人商量這些事情吧。”
他頹喪的坐下,心中懊惱無比,悲傷於當年為什麼沒要了李存希的命。
“既然如此,梁王殿下,你就上一邊涼快去。”
李存希也是毫不客氣,沒有了武三思攪局,眾人處理政務會越來越快。
在以往的政事堂裡,武三思不管狄仁傑和張柬之說的話對與不對,都會毫不猶豫的進行反駁,然後陳述自己的道理。
就好像他的見解獨一無二,彆人永遠思考不出來一樣。
可是,武三思這樣的蠢貨又有什麼見解呢,他隻能在政治博弈上毫無建樹,看其他人高談闊論,最後默默放棄了自己的鄙陋之言。
是以,每次爭辯一件政務,都會浪費許多時間,武三思自己雖然次次都輸的體無完膚,依舊興高采烈決定下次還來。
剩餘不過五六件足以送進政事堂的政務,四個人用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商量完畢。
狄仁傑和張柬之看著空空如也的政務廳,頓時無事一身輕。
他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天天趴在辦公室處理政務,那叫什麼事。
現在好了,沒有了梁王這顆老鼠屎,他們處理政務速度快的飛起。
“好了,幾位長輩,政務都已經處理完畢,送往陛下閱覽。”
“我們在這裡歇一會兒,等來陛下的閱批,待會就可以各自打道回府吃個午宴。”
李存希嗬嗬一笑,來到武承嗣身側,低聲道:
“恩師,我想讓延昊兄去洛州刺史府曆練曆練,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