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兩匹快馬從崇州離去。
一人奔向湖州,一人奔向揚州。
行轅的大堂上,李存希閉目養神,開始回憶這幾年的時間裡,這個破爛的世界,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思來想去,為數不多的變化就是:李儘忠沒死,孫萬榮死了;蘇宏暉沒死,趙文翽死了;鐵手團提前出手了。
武李之爭在原著中已經有了體現,並不算在這些變化之中。
許久,李存希睜開眼睛,說:“元齊,你找死,就彆怪我了。”
“怎麼,要對鐵手團的人動手了?”
武延昊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邊喝茶一邊坐下。
“是的,線人傳回消息了,鐵手團很快就要實施邗溝覆船案。”
“就在今年,他們就要開始。”
李存希思來想去,還是不明白鐵手團的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原著中,他們好歹還等到了695年才動手。
現在不過693年,這些人這麼搞,就不怕提前出手惹出禍端來?
李存希不懂,也猜不明白。
就連久伴元齊左右的龍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元齊提前這麼做。
經曆了諸多挫折和打擊的元齊,雖然多了理智和智慧,卻也少了一份對其他事情的慎重。
“他們……”武延昊眼中閃過不解之色。
隻是,他終究沒有把話說完。
他喝了兩口茶,選擇繼續當一條鹹魚。
反正不管案子怎麼發生,李存希都能把案件查的水落石出。
他武延昊,也就隻好跟著李存希步步高升了。
破了邗溝覆船案,李存希肯定得有個爵位什麼的。
到時候,他武延昊也就隻好成為河南府尹。
十七八歲的年紀,就成為了本朝臣子們用儘半生都未必能達到的從三品。
“你怎麼不說了?”
“延昊兄,你……不會是打著讓我去查案,然後你跟著往上爬的想法吧?”
李存希挑了挑眉,一臉正色的看著漫不經心的武延昊。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之間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存希啊,都靠你了。”
“延昊兄,你不能和恩師學啊!”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一個眼中充滿憧憬,另一個隻有無儘的笑意。
“你既然知道我的想法,那你肯定也猜到了,我的目標是成為我爹那樣的人。”
“官大官小無所謂,我隻想樂得清閒。”
武延昊舒舒服服的縮在椅子裡,疊著腿側身看向李存希。
“你一點都不爭?”李存希目瞪口呆。
“我們兄弟好幾年了,你也看出來了,我就是這種閒雲野鶴的性子,當然了,要是能讓我做點喜歡做的,也未必不能爭一爭。”
“比如說?”
“比如說跟在你後麵,撿現成兒的。”武延昊哈哈大笑,爽的飛起。
……
一路入崇州,見到王孝傑之後,雙方合二為一,一起南下。
用了整整半個多月的時間,眾人總算是見到了洛陽城的城門。
一匹飛馬趕到,在王孝傑的馬頭前麵停下,拱手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