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讓我去救他?”
“你不如說讓我現在綁縛己身自己去送死好了!”
對任何人一向彬彬有禮的賀魯,第一次對於州發出了怒吼。
他不明白,於州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讓他去率軍營救吉利可汗。
他不去的話還好,去了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他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不可能讓吉利可汗明白他是念在兩人的親情關係上,跑過去救對方。
好戰五部貴族和主和派永遠都是不死不休,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道理。
短暫的和平,也隻是雙方拋出來的煙霧彈而已。
憑借於州的見識怎麼能說出這種屁話來。
麵對麵的於州,不僅沒有憤怒,反而是轉過身去,異常冷靜的說:
“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的謀劃,那你就走吧。”
“不管我會不會在這一場叛亂之中被供出來,但是隻要默啜太子不把你供出來,我就不會拖你下水。”
“隻有一條,今夜出了我這個門,不管是誰對你問起來,你都一定要說,不認識我和我身後的人。”
“走吧,走吧,都走吧。”
於州背對著賀魯太子和烏勒質,草原上的風從遠處而來,吹起於州的衣角,也吹開了他淩亂的發絲。
那雙一直以來都散發出睿智光芒的眼眸。
此刻隻剩下無儘的沉寂。
賀魯太子頓了頓,突然上前一步,將手搭在了於州的肩膀上。
“於先生,剛才是我說話太重了。”
“還請於先生萬萬不要放在心上,我賀魯太子向你賠罪了。”
“隻是今夜實在是危機重重,先生留在這裡,或許還有更多的危險也說不定。”
“請先生跟著我一起逃離石國,我的親衛馭風者會保護好我們的。”
即便是感覺大難臨頭的關鍵時刻,賀魯太子還是沒有忘記於州。
他要把於州帶走,帶到好戰五部貴族,讓於州為他出謀劃策。
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下一次再碰上大才,說不定得等到猴年馬月。
一反常態的,於州也是第一次對賀魯太子露出了譏諷的表情。
以及讓賀魯太子不適的嘲諷似的笑聲。
皎潔的月光之下,於州在燭火中緩緩把頭轉過頭。
他的上半身也有小幅度的轉動。
他的眼神裡滿是嘲笑。
“逃?”
“太子殿下,您是在好戰五部貴族裡麵,把你的腦子打沒了嗎?”
“我敢跟你保證,你前一秒逃出石國,下一秒就會有無數軍隊追在你的後麵。”
“我就不信,您在石國待了兩個多月,那位可汗陛下還沒有發現您的身影。”
“我可以告訴你,今夜默啜太子起兵造反,吉利可汗八成會認為有一個幕後黑手。”
“而這個幕後黑手,就是您。”
於州繞過賀魯太子,發出嘲諷似的笑聲,走在院落之中。
“如果默啜太子背後沒有人指使他,那麼怎麼解釋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裡,默啜太子放著父慈子孝的日子不過,跑去弑父奪位?”
賀魯太子表情一怔,後背發涼。
他的潛意識告訴他,於州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