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途還是那麼長,沒有增長,畢竟再往前就是神皇了,但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寧淵的神途比之前更堅固了,渾然一成。
道體也是,直接大成,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金色神光。
“這就突破了?”下方,龍慶、日照等帝尊眼神中都露出向往之色。
千萬,這不知是禁錮了他們多久的門檻。
楚岩此刻都看呆了。
這是要有多怕死啊?
為了不留下來,連突破這種不要臉的事都能做出來?
寧淵突然突破,也驚了,旋即狂喜,但馬上他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向天際的月神道義道:“月神大人,不,女王大人……我不是故意突破的,我不知道,這鏡像不能在變強了吧?”
“按正常來講,是會的。”月神道義淡淡道。
寧淵臉一下變了,但馬上他氣機開始下降,不要臉道:“大人,我沒突破,一切都是假象……”
月神道義搖頭,隨手一揮,將那鏡像擊碎掉,碎裂的鏡像化作一縷月之光華:“你隨他去吧。”
寧淵狂喜:“多謝月神大人……”
說著,寧淵拿著月之道義美滋滋的走過擂台,來到楚岩身邊:“大人,讓您久等了。”
楚岩看向寧淵,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明明已是千萬帝尊,無論在哪方勢力都是一方翹楚,但偏偏願意給人裝孫子,你還能夠說什麼?
但突然,楚岩感覺寧淵或許並沒有做錯。
之前他和寧淵一路也談過一些,問過寧淵有何理想。
然而按照寧淵的話說,這一個不變強就會死的世道裡,哪來什麼理想?當年他修行便是被逼的。
當年寧淵也是先天一個小部落的族人,那時小部落每天都要麵臨蠻荒野獸的侵害,夜不能寐,終年生存在山洞中苟活,蠻荒野獸一至,必有人為其口糧。
寧淵不想死,他還記得,那一次,有蠻荒野獸璀璨他的整個部落,他為酋長,他從野外歸來時,部落已入野獸腹中。
他絕望,他慟哭。
也是那一日,天皇踏虛而行,站在天上,有無上神威,一掌將凶手拍死。
從那以後,寧淵拜天皇為師,一路修行,轉眼間幾十萬載。然這幾十萬載,他從未娶嫁,沒有兒女,是因為他永遠忘記不了那一日野獸到來之日,部落化為灰燼的一幕。
他總說,這世道,弱者不配有這些,他隻想活著,所以他拚命修行。
他也清楚,自己不是什麼天命之子,隻是這芸芸眾生中運氣比較好的那個,所以有了今日的實力。
活著……
聽上去多麼簡單的希冀,可寧淵卻一直明白,這才是最難的奢求。
所以這一路來,寧淵比所有人都小心,在暗殿時,儘量不去招惹其餘外道,當初奉命對付仙界,見勢不妙便要逃走,可他錯了嗎?
“錯的,是這個世界。當生存變為奢求,是何等的悲哀。”楚岩歎息,他記憶中的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所以他更要努力,傳遞文明,創建秩序,讓仙域老有所依,幼有所扶,他為其將窮其一生,不懈努力。
來吧,無論是誰,怎樣的風暴,我都決不會退縮。
楚岩眼眸一點點堅定起來。
他與寧淵走了。
前往月神主殿。
——
龍慶等人留在原地,歎息聲。
突然,龍慶自嘲一笑:“袁雄……楚岩。”
這一次邪窟之行,怕是注定不會簡單了。
“現在我們怎麼辦?”日照帝尊低聲道。
“闖不過去的,暫且看看吧。”龍慶微微搖頭,旋即他陡然看向旁邊的絕天帝尊,笑道:“不過絕天帝尊,我們之間是否應該清算一下?”
絕天帝尊一愣。
臥槽……
忘了。
寧淵走了,自己咋辦?
“嗡!”然正當諸人對弈時,月神殿再次閃爍下,旋即便見一道身影走出,身穿溟組的血雲長袍。
看見那人,絕天跟看見自己親爹一樣,激動極了:“爹……不,不對,仇坤大人!”
仇坤都懵了,不過節的,行這麼大禮乾嘛?
但很快,仇坤看懂一些,旋即等他了解情況以後,嘴角微微抽動下。
楚岩這不坑人呢嗎?
旋即仇坤瞪眼絕天,你也是,白癡啊?信誰你能信他?
絕天表示自己很冤啊,若非自己機智,剛才楚岩打劫的時候,他神器不也丟了嗎?
仇坤抵達,龍慶三人眉頭皺下,倒是沒在為難絕天。
仇坤看向四周環境,隨意問道:“月神殿?說說,這一殿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