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季今宵根本做不了科舉舞弊的事。
可這教訓還是得教訓的,省得他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
 馮英去送季貴妃回宮,累得他還得自己抓人。
裴遠自然可以讓其他的內侍來按住季今宵,但他不願。
季今宵一臉悲憤的捂著屁股,實際上屁股上早就被他綁了一層皮,那竹條打上去根本就不痛不癢。
為了讓自己演的逼真一些,他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你小子真有本事,朕沒想到你說的小鋪子真是個區區半個月就賺了十幾萬兩銀子的小鋪子。”
裴遠嘲諷道:“原來你這麽有本事,能請得動大儒為你提筆,還能替朕做主,給人許諾功名啊。”
季今宵大喊:“姐夫,我冤枉啊!”
裴遠揉了揉耳朵,“小聲點,朕還沒聾。”
季今宵解釋道:“姐夫,大儒就是盧子,盧俊川,至於許諾功名,完全是子虛烏有,這些都是汙蔑!就是有人往我身上潑臟水!”
“盧俊川什麽時候成了大儒?”裴遠黑著臉道。
“他不是盧子嗎?”季今宵無辜道,“這是那些舉人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說的,不過他那字太醜了我沒用,但他確實給提過筆。”
裴遠:“……”
季今宵早就料想到可能會有今日,銀子他要賺,風險也得提前準備好應對策略,說不定還能坑人,一點不慌。
他繼續道:“姐夫,一開始確實有人給錢,請我給他們指點文章,但我自知學識淺薄,沒指點。”
“哼,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裴遠指著他道。
他不理裴遠嘲諷,道:“後來這些人打聽到我有一家墨香居,他們自己願意去買東西,我從來沒逼著他們去。”
“墨香居的生意好,溪山的百姓也能多一份營收,增加他們的消費能力,還能帶動周圍的經濟發展,為當地的官員減輕負擔,增加稅收,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情。”
“姐夫,我可從來沒有做過強買強賣的事,一切都是自願,這就是買賣,沒有什麽科舉舞弊,更沒有什麽收受賄賂。”
裴遠覺得他在胡扯,如果那些人不知道墨香居是季今宵的,怎麽可能會願意花那麽多銀子買一個竹子編織的東西?
季今宵還編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吉利話,讓那些學子造成一種錯覺,裴遠知道,季今宵就是在鑽空子。
“一個竹子編織的筆筒,你賣人家一百兩銀子,你說這是買賣?”
季今宵一本正經道:“買賣買賣,全憑自願,我賣得高,他們也可以不買呀!”
“說他們賄賂我,他們賄賂我圖什麽?不就是想在科舉中拿到好名次嗎?可是姐夫你知道的呀,我能有什麽本事幫他們?”
“既然我沒本事幫他們,也沒有逼他們強買,那我這就是正經買賣!況且律法也沒規定這些東西不能高價賣。”
價格高怎麽了?他走的就是高奢路線!
“哼,胡說八道!”裴遠道。
他知道季今宵就是在胡扯,故意誤導人,但好在沒想過插手科舉之事,此事可大可小。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都當著文武百官誇了季今宵那麽多次,還力排眾議,親自給季今宵封了縣伯的爵位。
不能現在懲罰,前腳封了爵位,後腳就懲罰,不是說他有眼無珠嗎?
而且,他還收了季今宵送進來的銀子!等於這混賬小子直接把他給拉進去了。
裴遠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捏著鼻子認了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