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元魁羨慕道:“想不到盧二哥還有這樣的造化,也不知道我的天分是什麽,什麽時候才能開竅。”
季今宵微笑:“時機到了自然就開竅了。”
見兩人相談甚歡,趙金忠站在一旁,不知該不該上來打擾,季今宵餘光瞥到了他,朝對方招了招手。
趙金忠快步上前,“季公子,盧公子,種公子,不知這比賽結果……”
季今宵道:“盧二弟詩作尚可,這位何舉人的詩作更好,三局兩勝,何舉人贏了兩局,就判他勝吧。”
盧俊川有些不情不願,可他看得出來,趙金忠聽到季今宵這話時鬆了口氣。
“大哥,這兩首詩真有這麽差勁嗎?我覺得還挺好的,我都能看懂。”
季今宵:你都能看懂的詩,能是什麽好詩?
“盧二哥,這真比不過人家。”種元魁開口,頓了頓,小聲說道,“反正咱們也沒想過要贏。
原本想趁機溜走的何仕達被趙金忠讓夥計照看著,沒機會溜走。
聽到趙金忠宣布他獲勝後,他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一點也不沒有得勝的喜悅。
被趙金忠帶過來時還有一些膽怯不安,生怕盧俊川也照著他的臉,左右開弓。
盧俊川豪爽道:“你放心,章客禮被打,那是因為他自己嘴巴不乾淨,我這人願賭服輸,既然你的詩寫得更好,那就是你贏了。”
“對對對,不知道何舉人現在住在何處,是否要搬來金陽酒樓?”趙金忠問道。
何仕達現在住在另外一家酒樓的大通鋪,十幾個人住在一起,想讀書都不方便,自然願意來金陽酒樓住上等客房,還能免食宿。
“盧兄,那就承讓了。”他小心的朝盧俊川拱手。
盧俊川擺了擺手,絲毫沒有計較的意思。
何仕達心中大定,看來對方應該還是講理的。
他轉頭對趙金忠道:“趙掌櫃,在下目前住的地方,實在不方便讀書,請問何時可以搬過來?”
趙金忠笑道:“隨時都可以,待會兒老夫就讓夥計去幫忙把東西搬過來。”
旁邊有一個年長一些的男子,拿了一個小箱子走過來,趙金忠朝對方點了點頭,對方直接拿著小箱子走到何仕達麵前。
“何舉人,這是比賽獎勵的一百兩銀子,也請一並收下吧。”
季今宵看出了何仕達的為難,道:“收下吧,我兄弟願賭服輸,絕不會因為比拚輸了就找你麻煩。”
“要是任何人敢用這件事情為難你,你可以直接來找我。”
眾人看到那箱子裡白花花的一百兩銀錠不羨慕,可季今宵的許諾卻讓他們嫉妒。
剛才盧俊川打人的舉動讓他們料定對方輸不起,不會兌現承諾,沒想到盧俊川真的願賭服了。
看了這麽久的熱鬨,該知道的他們都知道了。
季今宵是貴妃的弟弟,得聖眷,受寵信,就皇帝連日進鬥金的玻璃產業他都有分紅。
得了季今宵的許諾,何人會為難何仕達?
若是能有幸考上進士,有了季今宵的關係,以後必然前途無量,起碼不會因為投報無門被人欺辱。
何仕達激動異常,他也是個追求功名利祿的凡人,這許諾對他很重要。
他連忙對季今宵拱手施禮,“多謝季公子!”
季今宵抬了抬手,“不用客氣,這是你應得的,你的學問不錯,好好準備,爭取以後當官為民,報效朝廷。”
“在下謹記。”何仕達正色道。
金陽酒樓出的那一百兩銀子季今宵又給補上了,他又不差這一百兩銀子。
趙金忠推拒不了,隻能收下。
“季公子,既然如此,小老兒就厚顏收下了,隻是其他的萬不可再提,今日之事讓我金陽酒樓再次揚名,算起來小老兒還得感謝季公子。”
三人離去後,金陽酒樓還在討論著詩詞比拚的事,其中流傳最廣的還是盧俊川的,子不語,怪力亂神,以及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的歪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