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以為朕不知道你們一個個都背著朕做買賣的事情。”
“這與民爭利,爭的到底是民的利,還是你們的利?”
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閉口不言。
阮田腰杆挺直,道:“陛下,臣從未做任何買賣之事!”
這也是裴遠覺得頭疼的地方,其他人都好說,都能敲打,可就是阮田油鹽不進,偏偏還真的一點過錯都沒有。
“阮大人,你也知道朝廷的稅收每年就是那些,可這裡也要花,那裡也要花,朝廷哪裡能全部顧得上?”
“這玻璃買賣雖然進的是朕的私庫,但朕也會拿出來與國分憂。”
“富平縣大旱之事眾人皆知,雖然籌集了錢糧賑災,但當地百姓必定苦不堪言。”
“朕決定拿出玻璃買賣所獲取的銀兩補貼富平縣周遭百姓,讓他們免去兩年賦稅,好生休養生息。”
季今宵說的是一年,裴遠直接免了當地的兩年賦稅,既然已經決定要把這筆銀子拿出來,那就要把事情做得更好。
“此乃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都是朕計劃好的。”他說這話時,裝作無意的把眼神瞟過阮田。
這樣一來,不用增加國庫的壓力,皇帝自掏腰包,富平縣周遭的百姓還能得到真正的實惠,也不損害其他普通百姓的利益。
“陛下!此乃萬全之策,陛下聖明!”戶部尚書立刻出列讚道。
“陛下聖明!”
“陛下仁慈!”
“父皇英明。”太子也站了出來。
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
阮田坦言:“陛下,臣有錯。”當即跪下。
“臣不該不查明真相,隨意諫言,差點壞了陛下的計劃。”
裴遠看著向他低頭的阮田,心裡有著前所未有的痛快。
阮田這樣的人打罵並不能讓他折服,隻有百姓真正的獲利,才能讓他心服口服。
“陛下,阮大人也是關心則亂,請陛下恕罪。”
“陛下,念在阮大人一片忠心為朝廷的份上,請陛下饒過他吧。”
太子想了想,站了出來。
“父皇,請念在阮大人,一片赤膽忠心的份上,饒阮大人這回。”
“好了,”裴遠看了太子一眼,道,“真當朕是什麼聽不得勸諫之言,動不動就殺人的暴君嗎?”
“兒臣並沒有這個意思。”太子急忙道。
“陛下當然是聖明之君!”袁鴻飛道。
裴遠心中暢快,故作大方道:“阮大人起來吧,不知者不怪,朝廷就是需要阮大人這樣敢說真話的臣子,這樣朕才能時時刻刻保持理智。”
“多謝陛下。”
“陛下聖明!”
阮田跪謝後站了起來,朝太子頷首致意。
又對著那些給他求情的大臣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