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裴遠意味不明道,“朕還活著你就兄弟相殘,還陷害太子,你想做什麼?”
三皇子心中駭然,立刻跪倒在地,“父皇,兒臣,兒臣沒有。”
“前腳剛害了太子,後腳就迫不及待的讓人上書請求參政,你是在逼朕嗎?”
三皇子跪在地上,神情惶恐,艱難的為自己辯解道:“父皇,兒臣,兒臣是想為父皇分憂。”
裴遠倏地站了起來,厲聲嗬斥:“分憂?你就是這麼給朕分憂的嗎?!”
“當初指使禦史彈劾季今宵,如今又讓他們上奏為你說話,請求參政,你真當朕不知道萬洵之事背後是誰在動手?!”
三皇子背後寒毛倒豎,驚恐交加,心中的僥幸煙消雲散。
“父皇……兒臣……兒臣……錯了。”
裴遠聲音冷淡:“傳朕旨意,三皇子治學不精,禁足抄書半月。”
三皇子的全身力氣隨著裴遠這句話被抽空,雙眼放空,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半月後與太子一同參政。”
短短幾個呼吸間三皇子就體驗到了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呆滯的眼神逐漸恢複的神采,等他確定自己聽清的那句話後,目露狂喜。
三皇子退下後,裴遠揉了揉眉心。
“太子過於懦弱平庸,身為儲君,平庸就是過錯,還要再打磨打磨。”
“老三才思敏捷,可惜做事衝動,心浮氣躁,性格過於傲慢了。”他喃喃自語。
馮英心頭狂跳,低頭,隻當自己是聾子是啞巴,對這些要命的話,充耳不聞。
窗外撒進來的光線隻照在半邊桌子上,襯得皇帝的臉色高深難測。
“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不管孤得到什麼裴康他也能得?!憑什麼!!”
太子得知三皇子雖然被罰,卻也得到了參政的資格,心頭怒火旺盛。
蕭少恒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太子發泄,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太子的發怒不過是在掩飾他的恐懼罷了,又等了一會兒,眼見太子的情緒終於平息,他上前說道:
“殿下,三皇子能參與朝政,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你終歸是太子,朝廷重臣也隻會認你一個。”
“隻要太子殿下沒有做錯什麼,就是陛下也不能廢,殿下,我們本就立於不敗之地,又何必要跟三皇子計較?”
太子得到了些許的安慰,但神情仍然惶恐不安。
“孤不明白,孤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父皇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孤?”
“你告訴孤,父皇到底想怎麼樣?孤覺得自己無論怎麼做父皇都不會滿意。”
“不管孤得到了什麼,三皇子隻要去求父皇,父皇總會給他!”
“你知道孤感覺自己像什麼嗎?孤覺得自己就像一塊新鮮的,滴著血的肉,永遠有餓狼一直在後麵追趕。”
“殿下,”蕭少恒安慰道,“太子殿下並沒有做錯事什麼,隻是陛下對殿下有期許,有期許才會有要求,所以殿下也要越來越好,否則如何擔得起江山社稷的重任?”
“這是陛下對殿下的考驗。”
“正因為看重,所以陛下才會一再要求嚴格。”
“沒錯,你說的對,”太子思索片刻,冷靜道,“這是父皇對孤的考驗,孤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太子殿下能這麼想就對了。三皇子不管是母族勢力還是朝廷百官的支持都遠遠不是殿下的對手,殿下不必把他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