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阮田居然沒來找朕告狀。”
他笑罵道:“季今宵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隻要他老老實實去上課,不必去管他。”
他就說以這小子的性格,要賞賜沒要成還被他叫去太華殿上課,怎麼不言不語的。
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他懷疑季今宵是故意的,當然也不排除季今宵這小子就是這麼想的。
太陽東升,朝陽一點點撒在金鑾大殿的飛簷翹角上,直到將整個大殿頂部籠罩,熠熠生輝,讓這座冰冷的建築充滿了莊嚴之感。
裴遠麵容冷肅,高坐龍椅,周身都籠罩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富平縣縣令可有審理結果了?”
有一朝臣出列,“回陛下,富平縣縣令樂建鴻的提審尚在進行中。”
裴遠合眸,語氣平靜:“儘快審理,朕必須給富平縣百姓一個交代。”
“陛下,”吏部官員盧子維站出來,朝著龍椅上的裴遠恭敬道:“臣要彈劾季今宵,知法犯法,包庇罪臣之子。”
“你可有實證?”裴遠眉頭微皺。
盧子維正色道:“陛下,富平縣縣令樂建鴻之子樂憲東,此時正在季家,陛下若是不信,派人一搜便知。”
“當日在街市上那樂憲東與季今宵接觸之事,也儘可打聽。”
蔚修文突然站出來道:“陛下,此事恐有誤會,季今宵斷然不會做那等知法犯法之事。”
袁鴻飛在人群中掙紮了片刻,看了看麵無表情的裴遠,決定賭一把,最終還是站出來,堅定道:
“陛下,季今宵其人為富平縣災民籌集善款眾多,這樣的人絕不會行包庇之事。”
盧子維冷聲道:“我看你二人已成那季今宵的走狗,”他對蔚修文道:“你可還記得自己禦史之責?你可敢為你說的話負責?”
走狗之詞一出,裴遠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趙國公立刻站出來道:“好你個盧子維,往日還說我們這些武將粗鄙。”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陛下還在你就說這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你這是君前失儀!”
他立刻對裴遠大聲恭敬道:“陛下,臣請求治盧子維君前失儀之罪,以正視聽!”
盧子維臉色難看,他不就說了一個走狗嗎?
什麼叫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這讓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他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陛下,臣隻是一時氣憤。”盧子維轉頭趙國公道:
“趙國公,聽說你兒子與那季今宵關係甚好,莫不是在故意為季今宵說好話,故意轉移視線,難道你也想包庇朝廷重犯?!”
趙國公直接朝他呸了一口,“放你娘的狗屁!”
“老子叫你冤枉人!”趙國公立刻衝上前去,照著盧子維的眼睛就是沙包大的一拳頭,“叫你滿嘴噴糞,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盧子維:“嗚嗚嗚——”你放肆。
趙國公是沙場征戰的悍將,兩拳下來打得他眼花繚亂,旁人拉都拉不住。
龐賓假惺惺的拉著趙國公,實際上壓根沒使多大力。
“住手!”皇帝冷喝一聲。
趙國公和盧子維都被兩邊的人成功拉走了。
趙國公回到自己的隊列中,低頭垂手,“陛下,盧子維他血口噴人,臣實在是受不得他欺辱這才衝動動手,請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