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門被打開,夕陽照進了屋子裡,地麵上的人影身材嬌小,擺著開門的姿勢。
“沒人?”葉安意一掃而過整個屋子,好像沒了那人之後就顯得空曠了。
直到目光落在了床上一塊白色的玉佩上,從遠處看似乎知道是什麼,眉頭輕輕一皺。
夜幕已經降臨,葉安意褪去了身上的皺衣。
衣下的皮膚白如雪,滑如玉,纖細的手指像筆杆一樣,修長的細腿,還有與浴桶相比較的小蠻腰。
整個人像是在漫畫裡走出來,她解開發帶,輕輕跨進浴桶,臨腰的長發並未沾水,反而被單隻手提起。
坐下浴桶的那一刻,把頭發放在了浴桶外邊,就隻差一點兒著地了。
水還冒著熱騰騰的氣體,表麵上被撒了一些僅剩的玫瑰花瓣。
手輕輕的潑起水灑在自己的身上,心裡默默抱怨著這幾天。
“洗了澡真舒服!今天買了幾件衣服,還買了些布料……看來服裝領域可以提上日程,這可得多虧蕭雲。”
說到蕭雲她就停頓了,好像忘記了誰。
“???”
頓時間手中的動作停下來。
我去!我說進了,怎麼感覺空空的,他怎麼不見了?不會被刺客抓了吧?
一說到這兒馬上起身,隨手抽出掛在一旁的白色布料,隨意的就披在了自己身上。
說巧不巧,剛披好門就被推開。
蕭雲進來看見這場麵,不知該是做什麼動作好,一時間提在手上用紙包好的小包裹就著了地。
自己就弄一盤欣賞著這出水芙蓉的景象,卻並未察覺那人的怒火漸漸掀了起來。
“滾出去!”女人恕吼,真是晦氣,就連洗個澡都不順心。
他提起地上的東西立馬跑了出去,想多待一秒又不行。
屋內是亮著的,屋外是漆黑的,感覺此時此刻隻有月亮能知曉他的心思。
坐在台階上直蹬蹬的望著月亮。
直到一塊白虎玉亮在自己的眼前,他見之立馬回過頭,慌張的站了起來。
拿著玉的人是葉安意,她穿的不再是以前那樣破破爛爛,身上穿的是漸變橙色的齊胸裙子。
他見眼前的人如若天仙下凡,一時半會把白虎玉的事都給忘了,反應過來看著白虎玉才裝傻充愣。
“啊?你哪來這麼高價值的玉呀?”
“嗬!”葉安意冷笑一聲,把玩著手上的玉。
一股危機襲來,蕭淩絕莫名的心虛,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隻見對方收起了玉,圍著他邊轉邊說。
“天海侯府的人。”她的語氣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他一心以為自己還能瞞下去,繼續演著戲,摸摸後腦勺,傻傻的笑著說:“那個不是朝廷上的重臣嗎?怎麼了嗎?聽說挺受人民愛戴的!”
葉安意以為他會認了,結果還是在裝,心中怒氣撲上來。
“裝!繼續裝!什麼蕭雲?怕不是蕭淩絕吧!”她看著他,眼睛裡布滿了怒氣“我雖然那一次在天海侯的葬禮上是短暫失明,雖然至此過了很久,但是我還是認得玉佩的,這是天海候府的傳家玉,每一代天海候都會擁有!我不傻,這不是這塊玉佩,你打算瞞我多久?”
她分析的絲毫不差,在葬禮的那一個月他眼睛失明,之後才治好。
他雙眼瞪大,被嚇到,無話可說。畢竟也是自己先瞞著她,他可能也料到了她下一句該說什麼了。
葉安意因為有了原主的記憶,完全把自己忘了,是個現代人。
咬牙切齒,眼眶不經微微泛紅,質問著對方:“你明知我是宰相府的嫡女,是被抄了滿門的,你可知你若是被朝中的人抓了個把柄,你滿府上下也彆想活!”她不是責怪,隻知道這個人對她很重要,即使自己死也要保住他。
為這個想到的理由竟是,現在國家亂成這樣,朝廷上若沒有天海侯鎮住,不久之後這個朝代就要改姓了,百姓將要融入水火之中。
“我……”他啞口無言,實在說不出任何一句話,隻能傻傻的站在一旁。
她轉身就想回屋,卻一把被拉住,一瞬間感覺周圍的寒冷都沒有了,隻有現在眼前這個懷裡的溫暖。
她雙行淚不知不覺的就落下了,自己終究不知道是發自內心還是原主。
“以前我哭的時候是你抱著我,現在該讓我抱著你了!”簫淩絕歎了一口氣,眼裡溢出一些寵溺。
“我不會讓國家的百姓融入水火之中,宰相府被麵滿門的暗有蹊蹺,若是還宰相府,一個清白,這樣是不是也是在幫百姓?”
她一驚,立刻推開了他,大聲怒吼:“你有病啊!這次若是不能成功,你們侯府上下幾百條生命是鬨著玩的嗎?”
“難道你就想讓你們在相府這樣冤屈?你們府上的人不也是幾百條人命?”他生氣回過頭“你們府對我有恩!就當是我報答你們,而且就是因為害怕失手,所以才要來這找你一起辦案的,你是當事人,你知道很多的!”
她想要報仇的心是很強烈不錯,就是因為知道她也是當事,但是牽扯的朝中貪官實在太多了。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是該拒絕還是接受?
他緊繃的臉鬆了下來,看透了她的心思。
“這件事就是牽扯很多貪官,眾臣,所以說為了百姓,就應該把這些人都揪出來一舉奸滅!”
他的每一句解釋都正著了自己的心,好像對著他的眼睛就可以把自己看透。
她啞聲道:“好……我答應!我明天就跟你回候府。”
他既高興又心疼:“好,你先休息,我會叫人安排一切!”
她顫顫巍巍的走進屋子,顛在了床上。
這天晚上,他徹夜未眠,一直守在屋子外,心如刀割,一般,卻隻想要屋內的人睡得好。
可屋內的人卻像一具死屍一樣躺著,卻沒有閉眼,一動不動。
風掀起了地上的落葉,卷起了地上的沙石。
後麵閃過一道人影,恭敬的聲音傳來:“主上!”
後麵長得比較英俊,穿著侍衛服的男人是從小就跟著自已的待衛,是百分百值得信任的,所以幾乎大小事宜都交給他,極其放心。
簫淩絕的視線從上邊的月亮向後移動到待衛身上,對著他:“最近京城不太平,盯緊了!”
待衛行了個禮,沒有笞什麼,一呼就離開了。
轉眼太陽升高,葉安意模糊的睜開眼,昨天一點兒也沒睡好,坐起來,徑直走向門外。
這一開門,就將視線落在了亭子裡,正趴在桌麵睡覺的簫淩絕。
蕭淩絕感覺到背上落上了一張淺紫色薄薄的床單,他睜開眼睛揉了揉就坐直了起來。
視線清楚之後抬頭看著葉安意,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像隻小奶狗一樣打招呼:“早安!”
葉安意看著他,長得是真的極品,臉不經偷偷紅了下:“早安!”
回完後轉身就走進了房間內,換了身能入眼的衣服,對亭子裡還沒緩過來的人說:“你先在家裡待著,我傍晚回來,平常一樣做飯就行了!”
葉安意像個要出去工作的丈夫,對著自己的妻子說著,畫麵真是絕了!
等蕭淩絕過來人已經跑的不見尾了,隻是噗嗤一笑,覺得甚是有趣。
街市上徘徊熱。
今天的花束沒幾下就賣完了。
葉安意手裡緊揣著錢,停在一家荒涼的破紡裡。
眼神裡閃過犀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