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把電話掛了。
簡媽媽覺得奇怪,“是誰呀?”她想了想,“是不是,之前給你錢的人呀?你先前不是說那邊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麼。”
“一個騷擾電話。”她摸摸鼻子,避重就輕道:“蒲港那邊,我還得再回去,人家甲方需要我的科研能力。”
簡清風有點聽不明白,“姐,你以後就在蒲港打工了嗎?你新老板好不好啊?加班給工資嗎?”
聞言,簡疏雲笑著吐了口氣,一一回答小弟的問題。
“蒲港那邊,估計要在那裡待很久,等我紮下根,就接你還有爸媽過去一起住。新老板……”
她細細想了想,其實綜合考量來說,蕭羿澍這人除卻饞自己身子和強勢這兩點,彆的方麵確實是沒的說。
“新老板還可以,給錢挺大方的。”
“真的嗎?”簡清風開心地笑起來,抱著姐姐不撒手。
母女三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簡疏雲便從病房走了,乘電梯下到其他樓層看望自己昏迷的父親。
ICU病房內,簡父麵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身形瘦弱如紙,在被子下麵甚至都看不出形狀。
這曾經是多麼精神矍鑠的一個人啊,仗義又能乾,把公司和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條。
簡疏雲隔著玻璃撫摸著他的臉,眼裡的心疼滑下來,弄濕了玻璃上的兩張臉。
“爸,您一定得好起來……”
一定得好起來,看著咱們家失去的一切,如何被重建、如何變得更加輝煌……
她在心中暗暗發下誓願,截斷眼角泛濫的兒女情長,轉身繼續為生活和“簡”而奮鬥。
蕭羿澍這個家夥,隻許了她三天的期限。
一切都變得太著急了。
快步來到醫院門口,簡疏雲攔了輛車直奔殷睿家去。
殷睿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簡疏雲上門之前,特地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裡買了箱牛奶。
萬一要是跟他父母見到了,也不至於顯得太失禮。
但,這一箱牛奶,完全沒有用得上。
因為殷睿就在樓下。
見到簡疏雲的刹那,殷睿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瞳孔放大、嘴唇微張,細看之下,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簡疏雲一下擰緊了眉心。
殷睿手裡拿著還車鑰匙,顯然是還沒來得及鎖,他回頭瞧了眼自己的車,提步朝這邊走來。
“什麼時候回來的?”殷睿望著她,眉宇間滑過幾分尷尬,“也沒跟我說一聲。”
“跟你說什麼?”簡疏雲歪過頭,冷冷地看著他道:“你不是已經跟我分手了嗎?”
“……”殷睿臉色變得有點難看,“疏雲,這件事,原因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
“好啊。”她把牛奶放到地上,抱起胳膊用下巴比了比他的車,“那先叫她下來吧。”
“什麼?”殷睿眼神閃躲了一下。
簡疏雲乾脆不跟他廢話,撞開他走上去,一把拉開了殷睿車的副駕駛。
那裡坐著的,赫然就是醫院裡與殷睿並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