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岩岩嘴上笑眯眯地說著,手上卻毫不含糊,一下就把皮帶掛上簡疏雲的脖子,用力勒緊。
冰涼的皮帶接觸皮膚的瞬間,簡疏雲猛地弓起了身。
猶如被蠍子蟄到一般,雙手毫無章法地去抓脖子上的東西。
但那條黑色的蟒蛇卻猶如生出了血肉,在管岩岩手中化身為富有生命力和靈性的東西,緊緊箍住她的脖頸再不鬆口。
“放開我!”
簡疏雲反抗著,手被扣住便用嘴巴去咬。
“放開你?”管岩岩掐住她的下巴晃晃,挑釁地反擊道:“我放、你、媽。”
說罷,他再不顧紳士的麵具,饑渴地俯下身去,朝著細嫩可口的身體咬去……
哐啷!
巨大的聲響響徹房間,恍惚時似乎將人的靈魂也拍出了軀殼。
刹那時一切的動作都停止了,周圍的空氣也隨之凝固。
簡疏雲扯開皮帶,大口汲取著久違的氧氣。
隨後,低沉的男聲自門口漸漸逼近,隨著出竅的靈魂一同鑽進四肢五骸之中。
“讓我看一看,這是演的哪一出?”
男人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管岩岩擰著眉看過去,“你踏馬哪根蔥……表、表表表……”
“表?表什麼?”
男人站定在他一步開外,居高臨下盯著管岩岩,明明是微微俯身的動作,卻給人一種睥睨的輕蔑。
管岩岩費力地咽了口唾沫,驚恐地叫出了未說出口的稱呼:“表、表哥……”
“乖表弟。”
蕭羿澍淺淺微笑,隨後猛地抬腳,毫不留情將他一整個踹翻。
轟隆一聲巨響,貼牆的沙發愣是往裡推了一分。
簡疏雲撐著沙發墊愣在原地,仰望著蕭羿澍那張妖孽般的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來了?”
“嗯?”蕭羿澍挑眉,“怎麼,我不能來?”
他單手撐著沙發扶手,眸色深深:“我要是不來,隻怕還看不到這麼有趣的一出戲,你說是不是?”
“……”
滿嘴裡沒一句好話。
簡疏雲撇撇嘴,把目光轉移到管岩岩的身上。
蕭羿澍見狀也不再逗她,亦隨著她的意思看向自己這個不成器的表弟。
作為蕭羿澍小姨家唯一的獨苗,管岩岩可謂是兩家人的心頭肉,真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長到二十多歲愣是一事無成,隻知道拿著父母的錢尋花問柳,成日混跡酒吧舞廳,這些年勾搭的女孩沒有一百也不下八十。
不過即使他如此紈絝,麵對蕭羿澍這個雷厲風行的大表哥,卻也是絲毫不敢怠慢。
或許是由於血脈壓製和兒時便根深蒂固的崇拜,本盛氣淩人的管岩岩在見到蕭羿澍的那一刻,徹底蔫了。
“還在地上四仰八叉的乾什麼?花著家裡的錢,是為了來著睡覺的?”
蕭羿澍側身往簡疏雲手邊的扶手上一坐,橫了他一眼,“沒禮貌。”
管岩岩聞言,趕快從地上爬起站直,疼得齜牙咧嘴。
包廂門在方才被踹毀了,有一些路過的酒保或零星客人忍不住朝裡麵窺探,好奇的目光幾乎要把他給臊壞了。
但沒有蕭羿澍的首肯,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簡疏雲冷眼瞧著,內心直呼痛快。
不過一想到這倆人一家的,又免不得不給蕭羿澍好臉。
蕭羿澍見她眉目間幾經變化的情愫,不免覺得有趣,抬手攔上她肩頭,偏頭說道:
“讓你受驚了,抱歉。”
男人的掌心熾熱,烙在肩頭火一樣灼人。